也是,他這樣的性子確實不像是會哄人的,於是瑤娘頓時不糾結。
真的不是她自己的原因,都怪那極樂散。
“快睡,時候也不早了。”
*
晉王終於服下了最後一枚解藥。
劉良醫過來把脈,說是餘毒已經完全清除,晉王身邊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而與此同時,小郡主卻突然病了。
良醫所的良醫天天往小跨院裏跑,各種珍稀藥材流水般的送過去,可小郡主的情況卻一日比一日差。
這個冬天,晉王府的事就沒消停過,先是胡側妃莫名其妙沒了,這緊跟著沒多久小郡主又病了。明明都到了年挨根兒,王府卻一點兒喜慶的味道都沒有,反倒氣氛降至冰點。
小郡主還不到周歲,這個月份的奶娃是最容易夭折的。晉王最是重視小郡主,若小郡主有個萬一。
王府裏的人都不敢去想那個萬一是什麼。
隻有那些許人從裏麵看出了點機鋒來,卻是緊閉了嘴,一個字也不敢往外吐。哪怕心中好奇已經達到頂點,也不敢與人議論。這可不是尋常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府裏的丫頭連著幾個都被拔了舌頭,她們可不想當那下一個。
瑤娘自然也聽到外麵的風聲,可她一個字也沒說,更沒有去問晉王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小郡主,又是打算怎麼安置小寶。
外麵與這天氣一樣,冷得像似冰窖,而榮禧院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天氣雖冷,但架不住灶熱,一**的下人變著方法挖空了心思,想往榮禧院這邊湊。
樹大好乘涼,這個道理在哪兒都通用。
臨近臘月二十這日,小郡主沒了。
噩耗傳出,府裏一片寂靜。甭管心裏怎麼想,但凡出去見人,臉上多少是要掛上些哀容的。
這麼小的孩子沒了,可不興辦什麼喪事。尋常老百姓家給口小棺材就不錯了,哪怕是一些富貴人家,也就是私下裏請人做場法事,尋個地處葬下就是,連祖墳都進不的。
而就在這時,又一個消息傳出,炸開了小郡主夭折給晉王府帶來的陰雲,讓闔府上下都吃驚不已。
原來蘇夫人得寵不是沒緣由的,她當年還在閨中時,就和晉王殿下有一段露水姻緣。隻是當年殿下忙於戰事,疏忽了安置,等扭頭派人去安置,蘇夫人卻不見了。這些年來晉王一直暗中尋找,卻萬萬沒想到蘇夫人竟是入了王府給小郡主做了奶娘,兩人才又再續前緣。
而蘇夫人的那個兒子,也不是先頭男人的,乃是殿下的種。
是晉王府真真正正的小主子。
雖不是嫡出,但也是庶長,正兒八經的龍子鳳孫。
這消息實在太勁爆了,知道人都是瞠目結舌,做不了其他反應。
當然這種對外的說法,肯定是有些漏洞了,可再大的漏洞也架不住這項是事實,晉王不可能會混淆皇族血脈,所以肯定就是了。
怪不得!
那日在場之人紛紛心中浮起這樣一個念頭——
怪不得當日有人使手段,買通了那蘇瑤娘姐姐的小姑子,帶個男人出來誣陷,晉王會是那樣一種反應!明明自己才是事主,才是孩子爹,卻偏偏被人李代桃僵,他不惱怒才怪。
這些人裏有柳側妃,有晉王妃,還有徐側妃。尤其是徐側妃,這簡直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打在她頭臉上,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蘇瑤娘知道,晉王也知道,偏偏自己自以為是聰明弄了這麼一場戲。戲演砸了,自己受到牽連,事後有人告訴她,你比那賣唱的戲子沒好到哪兒去,你就是個笑話,貽笑大方!
而晉王妃想得更多,她想得俱是這其中的關節,可無論她怎麼想,都有些串聯不上。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知道一件事情,胡鳴玉的死和小郡主的夭折肯定與這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