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須發怒張地瞪著沈泰,看似幾欲噬人,眼中卻寫滿了恨鐵不成鋼與一種傷懷。
“每日再加一個時辰,不練完不準回去!”寧國公喝道。
“祖父!”
可惜寧國公理都沒理他,走過來抱起小寶就走了。
寧國公將小寶抱回正房,在臨窗的炕上坐下。
他麵色怔忪,老臉上寫滿了疲憊。
小寶坐在一旁,想出言勸點什麼,可惜他即不能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會兒,寧國公回過神來,看著小寶,歎笑著:“小寶擔心曾外祖了?曾外祖沒事,你沈泰表叔其實本性不壞,就是被人給寵壞了。”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像對大人說話那般,對小寶道:“他心中不平,曾外祖知道。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受也得受著……聖上好手段啊,一個世子的破位置就把我沈家攪合的祖孫離心,叔侄不和,就剩這兩房人了,還宛如仇人一般……”
說著,他笑了起來,可讓小寶來看,說是笑其實更像似哭。
小寶伸手拍了拍寧國公的手背,見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寧國公被他給逗笑了,伸手磨蹭了下他的小腦袋:“曾外祖說你聰明,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
小寶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小胖手揉了揉鼻子和臉,更是把寧國公逗得哈哈大笑,什麼憂愁煩惱都沒了。
“走,曾外祖帶你去看看我藏的兵書去!”
*
翌日,沈泰來求見寧國公。
他進了屋裏,就撲通一聲跪在寧國公麵前,哭得泣不成聲向寧國公認錯。
寧國公麵色複雜,良久才道:“罷罷罷,你即知錯,祖父也不是不能原諒。隻是你需得知,身為我沈家兒郎,注定比旁人承擔得更多。你是我沈家長孫,下麵還有幾個弟弟,當得做好當兄長的表率,讓他們以你為榮。”
沈泰伏在地上,哭道:“祖父,孫兒知道錯了,孫兒以後再不敢犯,定好好習武,不讓祖父失望。”
“起來吧。”
沈泰不敢起,旁邊一個老仆在寧國公示意後,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之後寧國公又與他講訴了一番為人處事的道理,才讓沈泰離開。等他走之後,便吩咐人將他每日練武的時間縮短了。
其實寧國公真沒指望沈泰能練成什麼樣,他現在練武也晚了,可練武能磨人性子,他希望孫子的性子能更沉穩一些。
畢竟是長孫。
而經過這一場祖孫交心,沈泰似乎真的變了。
以前每日都得人在後麵催著攆著,嘴裏諸多抱怨,這兩日抱怨聲沒了,人也勤勉起來。明明每天累得半死,得讓仆役抬著回去,卻再也沒見他臉上寫滿了嫌惡和憎恨。也和寧國公親近許多,每日都會前來請寧國公指點習武之上的問題,以及兵法上的不解。
寧國公臉上笑容越來越多,小寶甚至不免懷疑,難道上輩子曾外祖的死,與沈泰並無關係,而是他想岔了?
這日,沈泰又如同之前那樣向寧國公請教,祖孫二人在書房裏,相談甚歡。
雖然沈泰有些朽木不可雕,寧國公卻依舊教得高興,學不學的好,與願不願意學是兩碼事。
小寶也在,他坐在臨窗下的羅漢床上,旁邊檻窗上臥了隻狸花貓。這隻狸花貓是寧國公夫人的愛寵,整個國公府撒歡子四處跑,時不時總來虎踞堂,小寶總能見著它。
沈泰看了眼沐浴在陽光下的奶娃和貓,忍不住對寧國公道:“祖父,小寶也不懂這些,會不會悶得慌,若不讓下人抱他出去玩吧?”
寧國公看了小寶一眼,“一個奶娃子也能分你心?小寶很乖,又不吵不鬧,你來跟祖父說說這段話是什麼意思……”
沈泰似是被人了洞悉心事,不好意思搔搔腦袋,垂首去看書案上的兵書,磕磕絆絆將寧國公指的那段話的含義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有些忐忑地看著寧國公。
寧國公看著孫兒的臉,心中歎了口氣,“比以往長進了不少。你先看著,祖父去趟恭房。”他拍了拍沈泰的肩膀,便起身走了出去。
書房裏安靜下來,隻有兩個人一隻貓。
其中還有一個人是個奶娃,貓也是不知事的。
一直垂著頭看書的沈泰突然動了一下,小寶眼角餘光看了過來,就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包什麼東西。
狸花貓也看了過來,喵了一聲。
這聲貓叫將沈泰嚇得就是一抖,他手忙腳亂將紙包中的東西倒進旁邊的茶盞裏,同時瞪著小寶和狸花貓,壓低著嗓門道:“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們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事,昨天有一章紅包沒發,晚上回來發。
紅包照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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