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越來越靜,柔和的燈光灑在公司大門口。從遠處看,兩個女人一人依靠在牆上,淡然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絲的傷感,另一人無助的坐在地上,像似身體被抽空了那般,伴隨著抖動的身體傳來時不時的啜泣。無言,無言僵持,彼此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終於,悅欣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如果你對他尚有感情,救他一命,交出解藥或許他還有救;若是你執迷不悟始終不肯交出”說著,拿出了手機,亮出了正在錄音的頁麵。“那我也隻好把這段錄音曝光了,我想,這也不是你希望的結果。”
米迪從悲傷中逐漸緩了過來,變得急躁起來:“你怎麼能這樣?”說罷就要去搶悅欣手中的手機,動作做到一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恢複了淡然的語氣“這次是我輸了,也罷,給你解藥可以,但是請讓我去病房看一看他。”
悅欣無言,沉默,空氣裏死一般的安靜。半晌緩過神來,點了點頭。“你要答應我,一切聽我的,明日早晨我打電話給你,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要去醫院探望楠竹。”說罷伸手把坐在地上的米迪拉了起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米迪本是不想被她拉起,可無奈沒什麼力氣,有氣無力地說:“我自是會保密,不過你也好自為之。”
悅欣扭頭離去,不再回應米迪的話。邁著稍顯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進入了自己的房間,直接一頭埋進柔軟的大床。
她隻開了一盞米黃燈光的床頭燈,落地窗的窗簾並未完全拉上,愣愣的望著外麵出神,麵部表情越來越柔和,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真正放下一層層戒備,卸下一層層麵具,露出最真實的自己,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呢,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
楠竹他怎麼樣了,今日竟忙了一整天,也沒有時間去看他,一定要好起來啊!明天把解藥帶過去,楠竹也許就有救了。
想到這裏她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若不是今天自己聽到米迪的電話,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脫險。
想著想著,又想起曾經的日子,和楠竹在一起的日子裏,那些甜蜜的點滴,心裏湧上了一層暖意,就算是再艱難也要走下去,想到這裏嘴角的弧度不由慢慢擴大。
第二天一大早,悅欣趕去公司交代了今日各部門要完成的工作。她避開了紀程,悄悄約了米迪一起前去醫院探望。今日的悅欣或是因昨日事情太多,精致的妝容下卻仍顯得稍稍有些疲憊,卻更增添了一份惹人憐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心疼。
米迪如約而至,似乎也沒有休息好,眼下的黑眼圈出賣了她,她一看到悅欣便激動道:“快帶我去見見他好嗎?”
“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不要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否則你是見不到他的。”悅欣看出了她的急躁,但仍是再三確認。直到米迪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悅欣才放下心來。
預約之後,悅欣帶著米迪走向楠竹的病房,走廊裏的消毒水的味道是醫院特有的,離楠竹的重症監護室越來越近,米迪的心越是怦怦跳的厲害。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