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砸在她的身上,傷口似乎有著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喝醉的她現在已完全清醒過來。
感覺到身體懸浮在半空,韓萱草才發現自己被長發男人扛在肩頭往對麵走去。
她漸漸看清環境,這裏是齊海岸邊,木頭搭建的橋頭上,一個個撐著傘的保鏢站在兩旁,盡頭處穿著西裝的男人正背對著她,另一個保鏢在給他撐著傘。
那背影好眼熟。
韓萱草還沒有確定那個背影是誰,就被重重的丟到木板上。
“林總,你要的女人給你帶過來了!”長發男人打著傘走到林謙身後。
林謙揮了揮手,一旁的保鏢遞過去一個箱子。
“這是一百萬現金,你可以走了。”林謙轉過身,把箱子遞給長發男人。
“還是林總爽快!”中年男人笑了笑,轉身往岸邊走去。
韓萱草瞪著林謙,他竟然花一百萬來買她這條命!
“嘭”的一聲在身後響起,嚇得韓萱草抖了一下,她扭過頭去,是綁她過來的兩個男人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韓萱草看著保鏢抬著他們的屍體從她跟前經過,“撲通”的水聲在她耳邊一直回蕩著。
海麵蕩開的漣漪越來越淺,韓萱草瞪大著眼睛,心裏的恐懼也加了幾分,她沒想到林謙竟會這麼殘忍!
“你也有怕的時候?”林謙扯下堵住她嘴的白布,嘲諷的一笑。
一陣冷風吹來,韓萱草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打濕,頭發也狼狽的耷在臉上,雨水順著額頭流進眼裏,她感覺有些生疼。
“這都是你自找的!”林謙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他的眼睛。
韓萱草咬了下唇,咽下喉,“林謙,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於死地?”
一切回憶起來,她隻是去年在米蘭大賽上初見他,雖然她擠下他獲得第十的排名,這也不致於他這般報複她。之後他口口聲聲說欣賞她的設計跳槽到她的工作室,她也一直對他不錯。
韓萱草實在想不出林謙對她有什麼仇恨,相反他害她破產,害她賣身給宮耀晨,還害她被人誤解。
韓萱草想到這些,恐懼也漸漸消失,憤怒的直視他那雙漆黑到恐怖的瞳孔。
“反正等會你就葬身魚腹,讓你死得明白一點也好。”林謙冷冷的一笑,鬆開了手站直身體。
韓萱草一刻不移的瞪著他,她倒想聽聽他對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韓天,你認識吧?”林謙冷冽的聲音問道。
韓萱草原本的憤怒一瞬間轉為驚愕,她直視著林謙,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爸爸的名字?
看到韓萱草的反應,林謙似乎很滿意,“我十歲那年,眼睜睜看著我爸媽被警察送進監獄。他們被判無期徒刑,無期徒刑意味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韓萱草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林謙已經撲過來握住她的肩膀,那張原本帥氣的臉也變得無比邪惡的放大在她眼前。
“都是你爸爸害的!都是你爸爸害的!他陷害我爸媽販毒。”林謙用力的握住韓萱草的肩,似乎想要把她捏碎。
“不,不可能。你別誣陷我爸爸!”韓萱草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林謙撞到在地上,自己也跌倒下去。
她篤定的直視著林謙。
在她的記憶裏,韓天一直是一個愛家負責任的好爸爸。
哪怕十三歲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她對爸爸的為人也深信不疑。
“誣陷?哈哈”林謙推開保鏢的攙扶,撣了撣身上的雨水,“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吧?我就全部告訴你,讓你死也死得明白。”
“不,我不要聽,我不要聽。”韓萱草用力的搖著頭,想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卻發現手被反綁著不能動彈。
她用力的掙紮,麻繩割破她的手腕,流出一滴滴血來。
她又怎會不知道她爸爸是做什麼的,自從看到媽媽被一群黑道槍殺之後,漸漸長大的她已經明白了太多。
但她始終相信她爸爸不會害人,也並不是罪惡滔天的壞人,她不想聽林謙的話,一句也不想聽。
“你爸爸就是個昧著良心的黑道殺手!為了錢可以殺一個無辜的人!為了錢可以替那些組織顛倒是非黑白!他不過也隻是個受人指使的奴隸!”林謙歇斯底裏的說著,看著韓萱草痛苦的表情,他覺得有一種難以表達的快感。
“我不許你侮辱我爸爸!你不配!”韓萱草失控的喊著,艱難的站起身向林謙撞去。
身體是她現在唯一的武器。
林謙握住她的肩膀,邪惡的一笑,“我不僅要侮辱你爸爸,還要侮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