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過獎了。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在這層木頭中間插入了一層精鐵罷了,平常是看不出的。”宇文瑞笑眯眯地說道。
不務正業。
宇文厲表麵溫文爾雅地坐在那裏,心中卻冷笑一聲,同樣都是母妃去了的皇子,這宇文瑞卻如此不知上進,沒日隻知道倒騰破木頭,等到太子登基以後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且不要說宇文鳩和他母妃每日野心勃勃,就連一臉無害虛弱地坐在那裏的宇文乾,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宇文瑞一向心思簡單,且極其喜歡倒騰機關之類,因而從未參與過皇子之間的爭鬥。皇上一向喜他心思單純又懂得孝順,常常將其招進宮中說話,也算是得了皇上庇佑,多年來才能平安長大。
宴會結束的時候還尚早。
宇文厲隻覺傷口疼痛至極,強忍著疼痛站起身告辭,若不是他用強大的意誌撐著估計早就疼得叫出聲來。隻是他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還是出賣了他。
“咳咳,三哥,你是否有些不適,臉色怎的這般不好看?”宇文乾將手放在唇前虛弱地咳了兩聲,方才開口問道。
宇文厲若無其事地道:“無事,可能是有些受了風寒。”
宇文乾了然地一笑,“三哥可要注意身體。”
“三哥四哥,今日還尚早,若是沒什麼事的話一起去見見父皇如何?”宇文瑞抱著木劍,侍衛為其拿著木人,上前問道。
“父皇一向工作繁忙,況且今日已經過了一半。以我之見不如改日……”
“這主意甚好。”太子笑眯眯地打斷了宇文厲的推辭,“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見見父皇。”
“我沒什麼意見。”宇文乾見三人同時望向自己,不慌不忙地說道。
宇文鳩不明真相,倒也點點頭道“既然諸位都去,那我自然也是要去的了。”
宇文厲咬咬牙,強行露出一絲笑意:“既然如此,我就隨大家一同前去吧。”
……
“皇上有旨,請諸位進殿——”門口的洪公公拉長了聲音,恭敬地道,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意。
宇文厲看在眼裏,不由得冷笑一聲。這洪公公是個成了精的人物,向來狗眼看人低,最起碼自己單獨見到他的時候可是從來不見他笑,隻有冷冰冰的一張娘娘腔臉。
“啪!”
其他四人都朝著宇文厲看來。宇文瑞更是關切地道:“三哥,你沒事吧?”
宇文鳩也詫異道:“你怎的會絆了一跤,莫不是昨晚幹了什麼,所以身體虛空不成?”
他剛剛想得太過入迷,竟然不小心在門檻上絆了一跤。宇文厲不由得咬牙,低聲道:“我沒事。”
太子冷笑一聲,也不多言,大踏步走了進去。
宇文浩南今日心情尚好,看見皇子們更是難得地笑了笑:“近日功課如何?”
五位皇子一一稟報完畢,宇文浩南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宇文瑞帶著的木人兒身上來。宇文瑞又演示一遍,宇文浩南神色頗有驚喜:“不錯,不錯。這樣一來就可以將木人點著,前去殺敵,敵定不敢碰它。充當先鋒倒是很好。”
宇文瑞得到了認可,笑得很開心:“父皇謬讚了。”
宇文浩南欣慰地擺擺手,“傳令下去,軍中即刻製造一批這樣的木人投入使用。”
宇文厲感覺很不好。他剛才被絆了一下,傷口當時便已經裂開了一些,甚至能感覺得到溫熱的血在泊泊流出。偏一向言簡意賅的父皇今日卻說個沒完,甚至沒有賜座,他隻好臉上掛著微笑強撐到現在。
太子今日倒是頗有耐心,還向宇文浩南講了幾件民間最近發生的趣事兒。宇文厲心知太子已經對他產生了不小的疑心,但隻要他這次能夠成功地拿到軍機圖,那麼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
傷口似乎又裂開了一些,加重了好幾倍的疼痛感在瞬間肆虐了他的全身。皇後剛剛不揭穿他,果然是料到了他還會來宇文浩南這裏,想要借著宇文浩南的手除掉他。
區區一個女人,也敢這樣算計他!他偏不讓她如願,偏不讓她如願!
偏不……
“啊!”一聲呻吟不受控製地從宇文厲口中溢出。
宇文浩南目光如炬地看向這裏,一直沒出聲的宇文厲居然臉色蒼白,滿臉冷汗,眼神中帶著一閃而過的驚恐。
“厲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