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安送了季芸孜後驅車回到公司,最近半個月的項目總算是告一段落,做得其實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差,他給他合作的夥伴打通了電話,談論報告怎麼修改一下交給老板好一些。
北京的天空很藍,還是和他半年前的時候一樣,這次回到生活了五六年的故地,又見到曾經最熟悉的朋友們的時候才覺得半年時間似乎比五年更漫長,令人唏噓。
這樣的漫長感官也體現在昨天晚上見到季芸孜的時候,李晏安剛回來本來是想賀榮晰過去吃個飯,卻聽說在組局,他連有哪些人都沒有問,他就是能感受到季芸孜一定在那頭,他想著過去玩一會也好,暫時想擺脫在北京的這些天在北京的工作和生活。
那天晚上在北戴河的時候,李晏安回北京唯一沒有聯係的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她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晚風吹起她的裙擺輕輕掃過他的褲腿。李晏安沒有轉身,隻是眼睛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看著夜裏的水與光,那夜沒有月光,於是沒有燈光的地方就完全黑暗。
她說,“晏安,好久不見。”
她說,“你願意帶我回到你的家鄉嗎?”
李晏安沒有轉回頭看她,隻是他的聲音還是在平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說,“子然,過好自己的生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那曾經的白天黑夜,以往的喜怒哀樂,怎樣的關係怎樣的決定,就當作海浪的短暫停留後繼續回到各自的軌道。
又是一個紅燈,李晏安停下車等待,從後視鏡中看後邊的位置,除了一個小靠枕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但是昨晚在這個位置上,季芸孜輕輕靠在蘇梨的肩膀上熟睡,她睡得很安靜,沒有發出太多的聲音,隻是眉頭緊緊地皺著,像是有什麼怎麼都解不開的難題。
李晏安回來的路上心裏是有些煩躁和不安的,不知道是因為工作的不完美還是其他的事情攪亂了他一向的冷靜。在包廂看到季芸孜的時候,他隻想快些靠近她,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不堪重負時他就很想見到她。
在發現季芸孜玩著遊戲不搭理他的時候,李晏安有點慍怒地叫出她的名字,可是他沒有想到季芸孜會撲上來擁吻他,她的嘴唇很柔軟,帶著唇膏特有的果醬香味,李晏安輕輕嚐到一絲甘甜就即刻收回,不會有人發現他曾在一瞬間的回應,包括季芸孜。
其實他希望自己也喝醉了,就不用殘留這點理智,不用快速的拒絕和掙脫,人們開始起哄的時候他把睡過去的季芸孜抱住,讓蘇梨和他一起把她送回去。回到宿舍畢竟不方便,於是又一次留宿於李晏安的家,蘇梨本來是不放心的,但是想到之前發現李晏安其實有女朋友的,她覺得風險指數還算比較低,於是又自己離開了。
綠燈在一分鍾的等待後終於亮起,李晏安把車開得快了一些,二十分鍾後到達公司,熟練地打了卡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有幾位投資顧問的桌前沒有人,應該是和銷售出去談產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