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去小夏子的衣衫才發現,他身上全是傷痕,顏色深一些的是幾天前的舊傷,還在淌血的,怕便是今日留下的了。
若不是他這次的昏倒,晏晏不知道他還要隱瞞自己多久,小夏子是自己一進宮便跟著自己的太監,忠心護主,和自己感情深厚,這次他忍受了這麼大的屈辱,不過是大家看自己丟了聖寵,在宮中沒了地位,加上之前和九尾狐有過過節,誰敢對自己好?
也難為了小夏子為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
“醒了?”擦了藥躺了一會兒,小夏子便醒過來了,晏晏趕忙扶他做起來。
“主子,奴才沒事,您千金之軀,怎麼能在奴才的床上坐著。”小夏子說著就要起身,卻不小心牽動了腿上的傷口,痛得皺眉。
“你可別亂動。”晏晏趕緊扶穩小夏子:“什麼千金之軀,沒了人王的寵愛,我還不如你呢。”
“主子您千萬別這樣想。”小夏子急於安慰晏晏道:“那九妃不過有副媚人的皮囊,等殿下新鮮勁兒過來,一定還會回到娘娘您的身邊的。”
“好啦。”晏晏端起床邊床頭櫃上的鮑魚粥,開口道:“你別安慰我了,快把這粥喝了補補身子。”
小夏子看著燕妃娘娘手上的燕窩粥,微微恍了一下神:“這”
“我親自去了禦膳房,好好替你教訓了一下那小子。”說著神神秘秘從懷裏逃出來一撮頭發,丟在小夏子的頭上,說道:“我剃了他的頭發,讓他上山當和尚了。”
雖說晏晏現在屬於過氣的妃子,但是教訓一個禦膳房小小的公公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她找人把那廝的頭發給剃了,又暴打了一頓,在送出宮發配到五塔寺做了和尚,終日與佛像相伴,無欲無求,無水無肉。
這樣一來,看誰還敢欺負她宮裏的人!
“主子,您對奴才這麼好,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啊。”
“我們兩個在這燕瓬殿裏相依為命,對你好是應該的。”
小夏子瞬間被燕妃感動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他進宮多年,從未遇見這樣好的主子。
安頓好了小夏子,晏晏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出來,看見庭院裏可憐巴巴臥在地上觀察地上螞蟻搬家的球球,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晏晏這暴脾氣,一連忍了九尾狐這麼多天,已經很不容易了,不就是懷孕麼,說的好像誰不會生孩子似得。
想到這裏,晏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便吩咐身邊的丫鬟,叫來了臨渙和班陸離。
這兩個大男人來燕瓬殿再也不用避諱,反而歐陽若空在也沒什麼機會上這裏來,更沒人天天守在燕瓬殿門口想抓晏晏的把柄,所以他們來的時候,也沒可什麼遮掩了。
“蹲在地上做什麼?”臨渙和班陸離幾乎是同時到的,正巧班陸離在宮中辦事,看見晏晏身邊的丫鬟便跟著來了。
燕瓬殿裏,晏晏正和球球蹲在地上,屁股衝著門口,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們在看螞蟻搬家啊。”晏晏側了側身子,給問話的班陸離讓了一點位置。開口道:“還挺有趣。”
“我看你真的是無聊到了極致了。”班陸離搖搖頭,無可奈何地歎氣道。
“那我能幹嘛,現在燕瓬殿冷清的像是冷宮一樣,連螞蟻都要搬走了。”晏晏撅著嘴巴。
都聽說了九尾狐最近懷了孕,在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晏晏不找他們倆,他們也會過來找晏晏商量的。
“你這樣破罐子破摔,也沒用啊。”班陸離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扯過一旁球球的尾巴,把她丟在石桌上把玩著。
“誰說我破罐子破摔了。”晏晏翹著二郎腿坐在班陸離的身邊,笑眯眯地說著:“我今兒叫你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
“告訴我們什麼?”
“本姑娘也要生孩子!”
此話一出,正揪著球球尾巴玩的班陸離手忽然僵在半空中,木愣愣地看著晏晏:“你沒瘋吧?”
臨渙還是比班陸離淡定些,在聽見晏晏這個奇葩的主意之後,他隻是淡淡的左臉抽搐了幾下,隨即便恢複了正常。
“你,想清楚了?”班陸離坐在晏晏對麵,很長時間才勉強蹦出這麼個問題。
“當然了!”晏晏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之前她本想忍忍就過去的,她自然知道這九尾狐不可能真的懷了歐陽若空的孩子,妖和人生下來的,不是鬼怪就是妖魔,她怎麼會去冒那個險,晏晏本打算等九尾狐生下了那個孩子以後,觀察一下情況在做定奪,可現在,小夏子被欺負成這樣,球球又成天吃不上高級牛肉,這讓她如何熬過九尾狐這懷胎的十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