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渙不理不睬,繼續使勁兒努力地想要把褲子上的血漬擦掉。
可是那玩意兒像是同他作對一般,越擦反而暈染的越大,最後氣的臨渙想著幹脆扯掉褲子,卻被晏晏伸手製止。
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似得。
“神仙哥哥,你要是不想我是流血過多死掉的話,就別脫”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哪兒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氣,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臨渙也嗅到了周圍的不平靜,他快速將披風披在腰間,顧不得其他,細細打量著一切。
球球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她想著若是主上在捉弄他們的話,恐怕這次是真的難逃敵口了,像她這樣通體雪白的神貓,竟要死在這樣暗無天日的破房子裏?
想想就覺得痛心疾首。
“聽---”臨渙愣在原地,耳朵前後動著,而後好像聽到了什麼似得,猛然轉身,一把扯住從身後飄來的氣流,本是什麼也看不見的,可是被臨渙憑空抓了一把之後,手裏憑空多出來一截白帶,隨著空氣中微微加速的風飄散著。
臨渙攤開手,那白色的絲帶又隨著風飄走以後,消失不叫了。
應該說是,用肉眼看不見了。
還真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讓他們碰上了。
晏晏正張望著緊張地打量著四周,雖說有神仙哥哥保護他,可是她也很想幫點什麼忙,不然讓神仙哥哥為了保護自己,一件件把身上的衣衫都脫去,實在有些不地道。
況且他現在,就隻剩下個披風了,若是這披風再沒了,那他可能真的要赤身**回去了。
想到這裏,晏晏便不自禁地站直身子,想顯得自己硬氣點兒,可是周圍卻連風都靜止了,晏晏有點沾沾自喜地想,難不成是她的勇猛把這間屋子的主人嚇壞了?
正得意呢,忽然那詭異的風又加快了速度,飛馳在他們身邊,具體地說,應該是飛馳在晏晏身邊。
而後,颶風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烈,將晏晏團團包裹,臨渙慌忙撲過來,卻被那颶風帶著飄,他用法術想要控製住著那團風,可是那團風既然肉眼看不見,人也摸不到,法術打過去,就隻能穿透它砸在地上,若是自己手一抖,打傷了晏晏就得不償失了。
晏晏覺得自己周圍的風速越來越快,快到自己已經看不見臨渙和莫紛飛了,她張口想要說話,可是聲音也被那風緊緊纏繞住,砸回來,震痛的是自己的耳膜。
那風太快太猛了,讓人害怕的其實不是風,而是這風不是自然形成的,在這靜謐的屋子裏,竟有這樣讓人聞風喪膽的厲害角色。
晏晏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是真的,她看見包裹住自己身子的風,開始嘩啦啦都變成神仙哥哥手上原來的白色絲帶,他們看似柔弱,卻力量極大,將自己團團圍住,一時間竟勒的她喘不上氣來。
“晏晏!!”她終是聽見神仙哥哥緊張的呼喊聲,好像周圍的風慢慢平息了下來,可她卻意識在慢慢渙散,身上的白色絲帶越裹越緊,弄得她就快要喘不上氣了。
風終於停了,臨渙趕緊扶住晏晏,她身子僵硬著直戳戳便倒了下去,她現在全身上下都被裹得像個包子一樣,從脖子開始一直到腳踝,都層層過著白布,讓她喘息艱難,胸腔好像要被壓著出血來。
臨渙用手扯那白帶,卻根本觸摸不到,他手探過去,就隻能摸到晏晏的衣衫,他驚慌失措地到處亂摸,卻還是找不到那白帶的根源。
反而被氣息奄奄的晏晏取笑。
“我都這樣了,你還吃我豆腐啊。”
臨渙被晏晏虛弱的聲音惹得心頭已經,他用法術將晏晏渾身包裹,嚐試用各種力量去感知她身上的白帶,卻一無所獲。
他所有的努力和傷害,都隻會在晏晏身上實現,根本威脅不到那奇怪的白帶。
而此時的晏晏,已經奄奄一息,感覺自己這一回,可能真的要死了,她多想抬起手摸摸神仙哥哥的臉頰,多想在親他一下,還有莫紛飛,自己一共都沒叫過她幾聲姐姐,實在不該,還有球球,這家夥跟著自己吃盡了苦頭,本來好好的神貓,應該過著好吃懶做的生活,偏偏跟著自己出來跑南闖北,她周圍那麼多讓她舍不得的人,竟還讓她做這麼殘忍的告別。
晏晏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臨渙趕緊把頭湊過去,卻什麼也沒聽清。
晏晏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