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晏晏步步緊逼,站在神仙哥哥的麵前:“你們,昨晚極力讓我留在成家老宅,也是因為這個?”
臨渙剛開口想要解釋,卻被晏晏絕望的眼神打斷。
“你就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臨渙點了點頭。
晏晏忽然又聯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那球球手上的傷,和你,有沒有關係?”
其實那日臨渙帶著球球回來的時候,她看著球球眼裏對臨渙的恐慌,便想到了一些,隻是她一直習慣於相信和依賴神仙哥哥,對他做的一切都百分百的相信,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臨渙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對,球球的手也是我砍斷的。”
“不是這樣的。”球球張口想要為臨渙辯解,畢竟她知道臨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晏晏,可是臨渙卻張口製止了她。
“因為我不喜歡她,所以把她手砍斷了。”臨渙無比平靜地開口說著。
晏晏眼裏布滿絕望,她看著麵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以為自己能改變你,讓你變得快樂,變得善良,變得能夠把包容這個世界的醜惡,現在看來,你那千年以來積攢成長起來的惡習,永生永世都改變不了了。”
晏晏說的話很傷人,這一路走來臨渙怎麼對待晏晏,所有人都看再也眼裏,連一向不怎麼看好臨渙的莫紛飛都開口說話。
可是他們兩個人麵前,根本聽不進去第三個人說話。
“所以呢?”臨渙淡淡地問道,還是那副雲淡風清,什麼也不放在眼裏的感覺。
“所以,也請你不要在跟著我們,否則,不能保證我們走過的地方你還能做多少壞事!”
晏晏這話是氣話,說出來的時候是有些後悔的,她期盼神仙哥哥不要答應,像往常一樣把她壓在樹幹上靠著而後一臉魅惑地認真解釋給自己聽,可是他沒有。
臨渙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廣袖一拂,轉身便走,走到門口之時,嘴角微微挑起,側臉看了一眼晏晏,而後開口:“那便祝你們好運了。”
而後他便出了門檻,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神仙”晏晏情不自禁追了過去,可是腳踩在門檻上到處張望卻仍望不到那個期盼的身影,她身子不穩跌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怎麼這麼容易就離開了呢,我說的是氣話啊,神仙哥哥你怎麼就走了呢,你怎麼能不管晏晏了呢?”晏晏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喃喃自語,她的眼淚打濕了衣袖,莫紛飛遞過來一個手帕,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神仙哥哥,會回來的。”
晏晏眼神無神,繼續道:“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是不了解他,他可能覺得我越來越無趣離開了吧。”
她忽然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那短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反對她和神仙哥哥在一起,竟讓她在現在想起一切,而後絕望地開口:“他是不是覺得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就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莫紛飛看晏晏這樣自暴自棄實在心疼不已,她也不知道臨渙這一次玩什麼幺蛾子,所以更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晏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的神仙哥哥定是有他的苦衷,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晏晏不說話,把腦袋所在臂彎裏,隻是掉眼淚。
這麼長的路,那麼美麗的回憶,他真的就因為自己的氣話,全部放手不管了嗎?
還是因為,這一切,他本就從來沒有放在眼裏?
晏晏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譬如此時的臨渙,根本沒有走遠,他靠在拐角處的牆壁上,靜靜聽著晏晏嚶嚶地哭聲,心裏絞痛的厲害。
他不是無情無義,不是沒有心,更不是就這樣離開晏晏,隻是晏晏捅下得的簍子還需要自己去擺平,東海的那一場鬧劇天帝還在徹查當中,自己必須上去回複,弄明白這一切,他不能讓晏晏知曉這些,依照她的性子,鐵定闖到天帝那裏將事實全盤托出,定不讓自己替她被這個黑鍋。
隻是臨渙深知玉帝是那樣果敢狠毒的一個人,他怎麼舍得晏晏白白上去送死?
現在讓她哭一會兒,照她的性子,等救出班陸離以後,便能恢複不少了。
我的傻姑娘,若是我能回來,定許你一場最為繁華的婚禮,將整個月白山,都贈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