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回過頭去,看了眼九尾狐,淡淡地笑道:“一隻狐狸,膽子倒是不小。”
九尾狐昂著頭:“魔君看上去不是那樣不分青紅皂白之人,既然您能讓這麼多的弟兄心服口服,必然有你厲害的地方,不知道民間有句俗語說的是‘忠言逆耳’,所以既然班陸離是為您好,那麼在表達方式上稍微讓您不順心了些,我替他給您道歉。”
班陸離竟沒想到九尾狐是這樣伶牙俐齒的姑娘。
沈兆起了興趣,終是露出難得的,沒有必鄙夷的笑容:“有趣兒。”
九尾狐也笑笑:“不是有趣兒,隻是就事論事。”
沈兆對於觀晏晏何時認識的這群人他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隻是他覺得這些人都和尋常妖魔與中不中,頗有意思。
心中不免留意起來。
當班陸離說出他們的需求時,意外地和沈兆內心的想法相同。
他說:“我們想去天宮,不知大人能否賞臉允許我們借您的通道口一用。”
班陸離改了之前自己打抱不平的性子,他垂著眸,懇切道。
“哦?”沈兆沒有直接拒絕:“你們上天宮,是為了做什麼呢?”
“尋人。”班陸離回答的簡潔明了。
沈兆想了想,迎上班陸離的殷切地眼神,竟“噗嗤”一聲笑了,他開口道:“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就算我肯,你這樣一個凡夫俗子,就算上去了,也隻是等待灰飛煙滅罷了。”
為了晏晏,他班陸離何時顧慮過這麼多!
“我沒在怕的。”班陸離說的鏗鏘有力。
沈兆拍了拍班陸離的肩膀,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來,遞到班陸離的手上。
“我們做一個交易,若是成了,我便送你們上去,若是不成,你們在我冷封殿同觀大夫寒暄幾日,回去便是。”
班陸離和莫紛飛幾乎是異口同聲:“什麼交易?”
沈兆望著他們急切的樣子笑了笑:“你們上天去,將這顆藥丸騙南天門的守衛服下,就這樣簡單。”
而後他又從懷裏掏出來一顆藥丸,而後不由分說地就丟進班陸離的嘴裏,使勁兒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他便把這顆藥丸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班陸離警惕道。
沈兆卻是一臉的平靜:“沒什麼。”他笑了笑:“你**凡軀想要上天宮,基本還沒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服下這顆丹藥能讓你短期擁有抵禦仙氣的能力,隻是”
沈兆頓了頓:“若是一日之內不下來的話,那顆丹藥就會變作無數條食人蟲,在你的五髒六腑內爬行,最後將你的身體,啃食成空殼一般。”
班陸離聽了這話,趕緊努力把方才吃下的東西往出嘔,卻沒有什麼用處,他迎上沈兆的眸子,對於這個卑劣的魔君大人,他卻沒有什麼勇氣再次反抗他。
“你放心。”沈兆拍拍他的肩膀:“等你下來了,我自會把解藥給你,隻要”他笑得意味深長,過了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隻要你乖乖照我的話去做,便是了。”
班陸離隻能乖乖點頭,在無力反駁。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湯湯來到了銀河流瀉的出口,果真把手著重兵。
當班陸離被那股子強勁兒吸進去的時候,他隻看見腳下魔君的臉在越發模糊,最後被層層白光代替,他覺得自己的身子穿過層層雲霧,一聽地往上衝,身子是失重的,沒有力氣的,他隻好閉上眼睛,看著周圍的白茫茫的一片,想著自己今生竟有機會去天庭一趟,倒是真叫人亢奮。
雖然一想到沒法及時回去就變空殼了的悲慘下場。
但還是覺得值得。
人家不是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嘛,所以一切可以慢慢來,不用著急。
冷封殿的側房裏又隻剩下沈兆和甄雀兩個人,甄雀一直含胸垂眸,忽然臉頰被沈兆的手輕撫而上,聽見他說:“觀晏晏啊觀晏晏,你還真是本君生命裏的福星呢。”
甄雀不敢亂言,隻能賠笑著開闊:“是君上本就福星高照,讓小的撿了便宜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去,甄雀心裏擔心著班陸離他們,畢竟自己搶了晏晏的身子,若是還害得她的朋友處於危險,自己就太不是東西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讓她根本沒有回神的餘地,天帝在經過第一次攻打失敗以後,並沒有氣餒,明的不行他來暗的。
那日,甄雀正躲在自己房間中研製藥材,想著怎樣能將沐音容救醒博沈兆一笑,忽然就有一柄冰涼的匕首不偏不倚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人聲線極其低沉,卻無比的堅定,他身邊發出陰涼的氣場讓甄雀打了好幾個寒顫。
她開口:“甄雀。”
讓她身子猛顫。
她竟然知道自己是誰,甄雀防備地豎起耳朵,卻見她塞了一包藥粉放在自己手裏,而後開口:“將這包藥粉放進沈兆的酒裏,這樣他便會被散去所有功力,事成之後天帝將恢複你的仙位,並且升你做桃園總管,將你的身子還給你,你往昔犯下的錯誤,都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