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驚慌失措的縣太爺,班陸離覺得更加有把握,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敢雇殺手殺人,還殺朝廷命官?
班陸離看著旁邊的椅子,微笑著開口:“請問大人,我能坐一會兒嗎?”
縣太爺見此,忙站起身來:“坐,坐,您何須那樣客氣。”
班陸離依舊淡淡地笑著:“現在我是原告,不是什麼大人,您不必和我那樣客氣。”
“那那便你請你陳述一下你的證證詞吧。”那縣太爺仍舊哆哆嗦嗦,說話不怎麼利索。
班陸離方才倒不是真的想要坐那個椅子,隻是想要間接地提醒一下那個縣太爺,他們兩個想在的身份。
一個是原告,一個是被告。
“我想控告三寸縣的縣令,他謀殺朝廷命官。”說著又皎潔地一笑:“隻可惜謀殺未遂。”
“我身為三寸縣的縣太爺,不曾聽過有這樣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做過這樣的事情!”
說著縣太爺便伸手想要拍那驚堂木,卻被班陸離走過去製止,他握著他的手腕,好心提醒他:“您現在是被告,驚堂木,可不是隨隨便便敲的。”
縣太爺隻好尷尬地放下驚堂木,走下台階,站在班陸離的麵前,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不那麼驚慌,但是他失敗了。
他顫抖著的雙腿,早就出賣了他。
一直窩在角落偷偷看著這一切的莫紛飛,不禁感歎著,這堂堂一縣之長,竟然連這樣的市麵都沒有經受過?
鄙夷之情油然而生。
“從前莊明在的時候,大部分事情都是莊明料理,大事的決斷都是莊明來。”
季北解釋道,莫紛飛點點頭:“怪不得,我接觸莊明的時候,就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看樣子,這沒有了主心骨,他還真的難成大事啊。”莫紛飛咂咂嘴:“要是這樣下去,那我們都不用上場了,班陸離直接就可以把他料理了。”
季北笑笑,他們二人繼續打量著縣衙裏麵的一切。
班陸離一直處在上峰,他聲音洪亮,臉上露出自信的模樣,而那個一直隻會作威作福的縣太爺呢,他雙腿打顫,不得不用手扶著旁邊的桌椅才能都平衡,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你說本官意圖謀殺,證據何在?”
班陸離轉臉看向門口,揮了揮手:“帶人證!”
而後莫紛飛便和季北一起走了上來,當縣太爺看見季北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班陸離的下手竟然那麼快。
看見傻眼了的縣太爺,班陸離指了指季北,開口問道:“大人你可認得他啊?”
縣太爺下意識點頭,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使勁兒搖頭開口道:“不認識,本官怎麼會認識這樣的江湖人士!”
班陸離挑眉:“江湖人士?”他好奇著開口:“既然大人不認識這個人,又額為何會知道他是江湖人士?”
對於慌亂的人,抓他言語裏的漏洞是最好的方式,麵對班陸離的緊逼,縣太爺深吸一口氣,為自己辯解道:“光是瞧他的打扮,便能夠知道他不是尋常百姓出生 !”
班陸離點點頭,這先暫時算他蒙混過去,但還是免不了的諷刺說道:“大人還真是好眼力啊。”
說罷他努了努嘴,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但是很不幸,他卻說他認識大人您呢。”
“怎麼怎麼可能!”縣太爺仍舊為自己辯解,但是卻被班陸離打斷。
“我們不妨先聽聽他的證詞啊。”班陸離衝季北點了點頭。
季北便將實話悉數說了出來。
“我女兒患了重病,隻有縣太爺的血能夠救她,我和女兒便住進了縣城,渴望得到幫助。”開篇就是個感人的父親為救女兒而跋山涉水的故事,足夠感動在場的百姓了。
“但是縣太爺卻和我們做起了交易,他說隻有我幫他殺掉了出城馬車中的一個男人,便願意幫我就我女兒。”
講到這裏,縣衙門口的百姓又一次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這個男人是誰,凡是有點腦子的,倒是都能第一時間猜出來,那個人是班陸離。
“我第一次刺殺失敗了,讓那男人跑了。”
季北垂眸,繼續說道:“但是我很快又做了第二次的準備,我將他引誘到我的家裏,我家本就布下了天羅地網, 卻未曾想到那男人身邊高手如雲,我憑一己之力和重重陷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本就是危在旦夕之時,他卻願意放了我。”
說到動情之時,季北還深情款款地望向班陸離,並且伸起手指向他所在的方向開口:“那個人,便是我們敬愛的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