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臨渙等晏晏的這種眼神,等了很久了,他知道晏晏終歸會有一天和他變成這幅模樣,他愛她,她卻恨他。
“你聽我說。”臨渙努力讓晏晏冷靜下來,她卻完全沒那個意思。
“我”臨渙正要繼續開口說下去,卻被忽然衝上前來的晏晏抑製住了喉嚨。
“我警告你,別逼我。”晏晏冷冰冰地警告臨渙了一番,便轉身走了。
卻不料一個沒有防備,後背被臨渙劈下一掌,昏了過去。
“我不能讓你做傻事。”臨渙說著,扛著晏晏,念了個訣便回家去了。
“晏晏怎麼了?”一回來就看見再庭院裏來回踱步的莫紛飛, 許是找不到晏晏和臨渙心裏著急:“這是怎麼了?”莫紛飛指著臨渙身上的晏晏,差異無比。
“她跑去王城想要把鑫地救出來,她也不聽我的勸告,我就隻能把她打昏了帶回來了。”
“唉。”莫紛飛重重歎氣:“把她抱進屋子吧。”
抱著晏晏進了屋子,看著床榻上她即便閉著雙眼,仍舊眉頭緊皺,臨渙伸手想要替她撫平眉間褶皺,卻在觸碰到她皮膚的時候,被她忽然抬起的手死死抓住。
他還以為是驚醒了她,卻在等了良久後,身下人仍舊沒什麼反應。
“唉。”臨渙把晏晏的手重新放回到被褥裏:“怎麼即便睡著,也這麼謹小慎微呢?”
問完臨渙就覺得自己該死,這世上誰都能夠問這個問題,隻有自己不能,畢竟晏晏一路走來,將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若是上天還能給自己一次機會,讓他能夠重新認識晏晏,那他一定將她試做手心裏的寶貝,日日疼惜著她,給她這世上最美好的愛,不再讓她受苦,不再為生命擔憂。
想到這裏,一陣心酸湧上心頭,他瞧著燭燈下晏晏的臉龐,輕聲問了句:“晚嗎?”
原本是自問自答的無奈,卻忽然有聲音回答了他,清冷而無情地道了聲:“晚。”
臨渙愣了愣,正覺得那聲音熟悉的很,便忽然胸口受了一掌。原本今日就動用靈力追蹤了晏晏,身子虛弱,又忽然沒有防備的受了這一掌,噴出口鮮血便朝身後倒了過去。
“這”正詫異著,床榻上的晏晏坐起來泰然看著地上捂著胸口滿臉虛弱的臨渙,淡淡地開口:“怎麼,我這麼快醒過來,擾亂你計劃了?”
臨渙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這些年當年天劫帶給他的痛苦再每天的深夜將他折磨的輾轉難眠,這一點小痛,遠不及他受過的苦。
“晏晏,你醒了。”臨渙笑了笑,勉強支撐著站起來,擦幹淨嘴角的血跡,身體晃晃悠悠好像下一秒又要摔倒了一般。
晏晏從床上跳起來,見臨渙還能站起來,便又抬手朝著他打過去一掌,就在快接近他胸口的時候,忽然被一隻手抓住。
“你幹什麼?!”晏晏一臉的警惕,欲使勁兒掙紮,卻被莫紛飛使勁兒控製著。
“我該問問你在幹什麼?”莫紛飛保持著少有的嚴肅:“我知道你生氣臨渙把你從王城帶回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若是真的救出來鑫地,便中了飲祭的計謀了!”
晏晏忽然冷靜了些:“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有九尾狐在王城,那**臣怎會這樣膽大包天的加害人王和王後?不過是因為他們背後有飲祭撐腰啊!”
“那跟我救鑫地有什麼關係?”晏晏不服氣。
“鑫地現在被加上謀害人王的罪名,若是你這樣就把他救出來了,這不就是逼著鑫地承認他確實做了這樣的事情?若是罪名坐實,全王城的人都會唾棄鑫地,他在這裏邊再也沒有容身之地了!”
晏晏雖然心裏生氣,但還不至於不講道理,細細想來好像確實是莫紛飛說的那個理兒,於是慢慢把掌心囂張的氣焰收回,重新坐回到床上,冷聲問道:“我明日再去王城一趟,看看鑫地在牢裏過的好不好,告訴他我回來了,也好給他個你念想,告訴他不會讓他在那裏麵呆多久了。”
“你放一百個心吧。”莫紛飛聲音又軟下來,像往常那姐姐對妹妹的寵愛一般:“我和臨渙早就和看管鑫地的獄管打點清楚了,讓他們在牢裏好生照顧鑫地,別讓他太多苦,鑫地我們也見了,並且一直準備營救鑫地的計劃。”
“那你們的計劃呢?”晏晏挑眉:“若空死了那麼久,鑫地不還是在牢裏關著呢?”
“我們也想盡快,可所有的一切我們都不能操之過急,若是有什麼地方稍微出了點紕漏,飲祭抓著我們不放,鑫地便再無希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