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羌軟著腳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沒跑幾步又一次摔了下去。
那抹白影在身後追著過來。
“走開,你的死與我無關!”阿羌揮動著她的手,滿臉悲愴。
“咯咯咯。”
白影笑得猙獰,詭異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炸裂開來:“怎麼就與你無關了,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死。”
“要怪就怪魏無涯,你去找他,找他索命。”
阿羌一不小心,穩穩地撞在門框上,倒下去之前,心跳地快要窒息,她怕極了,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也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那道白影要閃入殿內的時候,一道黑影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裏。
沈顏傾嚇了一跳,被那個男人一把扯著往後麵去。
漆黑的夜籠罩著男人那張冰寒的臉孔,沈顏傾看清楚那五官的時候嚇了一跳。
是江鶴影!
他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後宮禁地,外臣怎麼可能容許出現在這兒。
“你不要命了?”江鶴影冷聲道,眼底冰寒,沈顏傾自詡與他不熟,這男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是要做什麼。
沈顏傾楞了一下:“姐……姐夫?”
江鶴影與沈家大千金成了親,如今算作沈顏傾名義上的姐夫,她為了客套才喊了一句。
男人看著她的神色變得很是詭異,他蹙著眉頭:“你裝成這副樣子嚇唬皇後,想做什麼?”
“我……”沈顏傾低下了頭,她咬牙,“一時興起。”
“騙鬼呢,你真以為我那麼好糊弄?沈顏傾,你身後係著的可是整個沈家,趁早斷了那些念頭,皇後是自己人。”江鶴影低聲道。
沈顏傾怔了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們早就勾搭在一塊,回想起選秀那一日,阿羌在她麵前提起江鶴影的神色,都覺得有些古怪。
“若是心底沒鬼,她怕什麼?”沈顏傾嘟囔一句。
“你還不知錯?”江鶴影倒吸了一口涼氣,換上一副威嚴的模樣,“江家與沈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若是胡鬧連累整個沈家,看我怎麼對付你。”
沈顏傾心頭一顫,不情願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轉身要走的時候,那個男人又一次喊住了她。
“等等。”
本以為就這樣糊弄過去了,可江鶴影再度喊住了她。
沈顏傾僵在原地,後背冷汗一層層冒出來:“怎……怎麼了?”
“你認識君泠然?”江鶴影蹙眉,眼神深邃,不知是什麼神態。
沈顏傾搖頭,一副無辜的樣子:“不認識,不過聽聞不少皇後與那位帝姬的故事,本隻是想嚇唬她一下,誰曾想……”
“你走吧。”男人的語調之中隱約有一分失落。
沈顏傾落荒而逃,她可不信江鶴影是為了自己,無非是為了身後沈家的利益。
差一些就漏了馬腳,虧得那一刀出地晚了一些。
這千載難逢的報仇時機,倒是白白浪費了,不過總歸沒有白跑一趟,阿羌與江鶴影之間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讓人熱血沸騰呐。
她本就不是什麼沈家的人,也無需顧及江鶴影說得那些話。
殿內掌著燈,芍藥躡手躡腳地進來,所幸昭儀娘娘已經睡了,她才稍稍放鬆下心來。
“誰?”沈顏傾起身,瞧見的便是滿身汙垢的芍藥,“你從哪裏回來?”
“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芍藥猛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