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羌徹徹底底地瘋了,徹頭徹尾地成了一個瘋子。
芍藥給沈顏傾說起來的時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誰叫她那般欺負泠娘娘的,這就是報應。”芍藥抱著瓜子,吃的歡快,“娘娘您是不知道,連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跟奴婢跪下磕頭呢。”
“你呀,少去聽那些八卦。這是後宮……”
“有娘娘罩著,奴婢倒是不怕。”芍藥吐了吐舌頭,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是覺著沈顏傾不似外人說的那般。
倒像是另外一個泠娘娘,善良地很,所有的苦都吞入肚子裏。
還好沈娘娘比泠娘娘聰明不少,沒有被阿羌那些人欺負。
“你啊——”沈顏傾寵溺地戳了戳她的腦袋。
殿外有人急匆匆地進來,臉色大變,怕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娘娘不好了,江老將軍他……”那小太監跪了下來,哆哆嗦嗦地出聲。
沈顏傾坐直身子,這一天終究是要到來的,暴風雨之前平靜了太久,都快將她麻痹了。
“怎麼了,起來慢慢說。”沈顏傾低聲道。
那一日,江家叛變,聯和敵國攻入城池。
那一夜,魏無涯禦駕親征,來不及與沈顏傾道別。他隻托了小太監送了一塊玉佩過來,表達他內心所想。
血染的江山,終究是到了落幕的時候。
邊疆傳來捷報,魏無涯果真天生就是戰場上的人才,江家人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就在大軍捷捷戰勝的時候。
軍營之中,男人痛苦地撐起身子,被蠱毒折磨地渾身疼痛難耐,可白天不敢表露出半分。
夜裏便是這般,大把大把的流血,魏無涯想起了宮中那個嬌氣的女人,想起沈顏傾一顰一笑,當真是灼了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燭火之中看沈顏傾畫的畫,忽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那張畫上。
營帳外有人過來了:“皇上,有……有故人相見。”
“是何人?”魏無涯沉聲。
“是……是沈娘娘。”那人不敢說,這沙場之上,豈是女兒家可以出入的地方,更何況是個貴妃娘娘。
營帳之內,沒有聲音。
噗——
魏無涯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吐了一口血在那畫上。
沈顏傾進來的時候,瞧見魏無涯忙不迭地藏了什麼東西起來,她紅了一雙眼,一把抱著她。
整日在戰場上廝殺,哪裏來的時間修整容貌,胡茬肆意生長開來。
紮地沈顏傾微微有些疼了。
她蹙著眉:“皇上也不知道刮了。”
“顏兒,晚些便回去,這兒不是胡鬧的地方,朕害怕……”
“噓。”沈顏傾急忙捂著他的嘴,不許他出聲。
她便是知曉這裏是淌著血的地兒,她也知道,這戰場之上,是解決恩怨情仇最好的地兒。
“臣妾知道,可這人有皇上護著,誰敢胡來,臣妾聽聞江家叛賊逃竄在外……”沈顏傾緩緩抬眸。
微弱的燈光下,瞧見那張倦怠的臉。
這一場仗,打得不容易吧?
曾經魏無涯打了勝仗,都是由君泠然接風洗塵的,可是如今呢,魏無涯就算是贏了這一場戰役,那又如何。
沈顏傾來了,意味著這件事情需要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