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空無一人。
房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床上幹淨整潔,散落一地的錢也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床頭櫃上。
幹淨的沒有半點人氣。
她……走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康寧怔怔的站在門口,心仿佛空了一塊,冷風呼呼的直往裏灌,手死死攥住門框,才勉強穩住身子。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生生剜走了。
不,他不相信!
不相信安婉會這麼離開!
他衝進衛生間去找,衛生間裏同樣被收拾的很幹淨,他之前吐過的一片狼藉早已不見蹤影。
洗漱台上,他的杯子和牙刷孤零零的立在那裏,孤獨又淒涼。
顧康寧怔怔的看著,那個孤單的杯子好像一根尖銳的刺,猛地刺破了他強裝的鎮定和假象。
他突然就崩潰了。
眼淚瘋湧而出,順著臉頰低落在胸口,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個被遺棄在路邊的孩子。
他不能沒有她!
三年啊,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和她朝夕相伴,如今她驟然離開,他要怎麼做才不會這般心如刀割?
顧康寧順著門框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嚎啕大哭。
在他身後,安婉靜靜的站在廚房門口,看到他痛哭的樣子,心痛的突然就無法自抑。
她剛才在廚房裏收拾,聽到聲響後走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直到顧康寧的哭聲小了下去,安婉才緩緩開口:“康寧……”
顧康寧怔了一下,猛地轉頭看來,眼底迸射出欣喜,猛地從地上彈起來,衝上去抱住了她。
“婉兒,婉兒……”他緊緊擁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叫著她的名字。
良久之後,他才放開,擦了一把眼淚,低頭凝視著她,說:“婉兒,剛才的事……對不起,我被氣暈了頭,所以才說了那些混賬話,你別放在心上。如果你實在不解氣,那就打我好了。”
說著,抬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扇去。
安婉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翻湧的情緒,說:“你回來的正好,我把家裏都收拾幹淨了,該帶的東西也都帶走了,這是鑰匙,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她把鑰匙放在了他掌心。
她的手縮回去的一瞬間,卻被顧康寧猛地攥住了。
“婉兒,”顧康寧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知道季修靳很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可他並不愛你,甚至不把你當做人看,抱歉,我沒有辦法把你交給他。”
安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故作冷漠的說:“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顧康寧擲地有聲的拒絕,眼底透著前所未有的執拗和堅持:“你是我愛的女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進火坑,他不僅不愛你,甚至不尊重你,更何談給你應有的關心和愛?就算你怨我也好,罵我也罷,總之,我絕對不會把你交到他手裏。”
“婉兒,你醒醒好不好?季修靳真的不是你的良人,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