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慕之哭喪著臉去書院了。
什麼照夜白,玉雕弓,全都飛了,飛了……
可他又不敢跟大哥爭,萬一大哥回家一說,那就不是丟銀子的事了。
俞二公子隻能忍了這份委屈,發奮圖強。
不就考試嗎?有什麼了不起?隻要他一口氣把秋闈春闈吃下來,再讓家裏找個閑職,以後想怎麼寫怎麼寫!
哼!
池韞看他抹著淚(汗)走了,問道:“你這樣激將有用?”
俞慎之愉快地數錢,二十張銀票,他翻來覆去數了一遍又一遍,活像掙錢的是自己。
“放心吧!老二那腦子,想不了太多東西,一激一個準。”
數完了,他抖了抖手裏的銀票,說道:“真是小看他了,隨便寫寫話本,居然能掙這麼多。”
然後認真地跟她商量:“以後契書我來簽怎麼樣?我抽一成利,保管他按時交稿!”
池韞:“……”
她已經抽了三成利,俞慎之再抽一成……
突然很同情俞二公子了呢!
池韞吃著一碗冰果,聽俞慎之跟她說話:“對了,還沒恭喜你,以後相見,就得我跟你行禮了。”
池韞吐出果核,說道:“又沒封號,哪敢讓俞大公子主動行禮?”
俞慎之笑道:“那能一樣嗎?以後你就是半個皇室宗親,有誰敢小禮?”
他拈起一枚桃肉吃了,又道:“這事,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了?”
俞慎之道:“曹夫人害你,理由有點勉強,康王妃害你,又是為著什麼?”
他壓低聲音:“那事,沒有泄露?”
池韞心領神會。
這說的是姚誼出醜的事。
她搖頭:“應該是沒有。如果有真憑實據,康王府早就鬧起來了,哪會乖乖吃了這虧。”
俞慎之想了想,點頭:“有道理。”
他又覺得不可思議:“所以說,就是你們朝芳宮那位住持自作聰明,恰巧撞在了點子上?”
“是啊!”池韞笑眯眯,“我運氣好吧?被她無意中說中了真相,不但安然過關,還白得了一份大禮。”
俞慎之歎為觀止:“可不是嗎?沒想到,正好激怒了大長公主。給康王府難堪,恰好為你出了頭。”
俞大公子生得聰明,腸子七拐八彎,容易想得多。
他以為,大長公主是為了給康王府下馬威,才順水推舟收她為義女。對這件事本身,反而沒那麼驚奇。
“對了,聽說宗室要為你舉辦一場家宴?”
池韞擺手:“不是專門為我。這不是正好七夕了麼?宮裏本來就要擺宴的,不過那日會順便叫我去認親。”
俞大公子笑吟吟:“嘖嘖,日後陛下都是你的表哥了,這可真是一步登天。不知道老二後悔了沒有,要是沒退親,這會兒他可就水漲船高了。”
池韞笑了一聲:“問他不如問你,你後悔了沒有?”
她原本隻是隨口一說,俞慎之聽著卻是心裏一跳。
他後沒後悔,什麼意思?怎麼覺得話裏有話?到底是指老二退親的事,還是指他自己……
俞慎之亂糟糟地想著,忽然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上來。
“樓四!你又來幹什麼?”
樓晏揚了揚眉,說道:“我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