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燦扭捏了一下,說道:“屬下明天想跟大人請個假。”
“幹什麼去?”
“相……相親。”
樓晏還沒反應,正好遲一步進來的寒燈就跳起來了:“相親?你這副尊容還有親可以相?”
高燦一聽,當即黑了臉:“我這副尊容怎麼了?我也是儀表堂堂,年輕有為,好不好?怎麼就沒親可以相了?”
寒燈眨了下眼,滿肚子反駁的欲望,卻說不出話來。
儀表堂堂——好像是的呢,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都長在該長的位置上,沒特別大,也沒特別小。
就是一臉胡子,瞪人的時候特別凶,能把小孩給嚇哭了。
想當初,他們還在刑部的時候,公子總帶著高燦去辦案,一嚇一個準。
年輕有為——寒燈仔細想了一下,發現高燦好像也就二十六七?身上的官職是六品,好些人在這年紀才剛剛考中,說年輕有為也沒錯。但是……
“你不是三十多了嗎?”一個幕僚經過,聽到高燦的話,順口問了一句。
高燦的臉更黑了,大聲問:“我哪裏像三十多的?”
哪裏都像……
那幕僚吞下後麵的話,哈哈笑著:“高大人總留著胡子,叫人留意不到年紀。仔細想想,是挺年輕的呢!”
說完溜之大吉。
寒燈嗬嗬笑了兩聲,含蓄地說:“你要不要刮了胡子再去?不然人家還以為你要給孩子找後娘!”
高燦想打人,隨後就見樓晏點頭認可:“是該刮了胡子。上次府衙送輿情來,看到你還以為要立案問罪,抱著通政使的大腿直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
高燦被主子不經意插了一刀,差點氣哭。
就在他蔫了吧唧去刮胡子的時候,樓晏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位蕭公子的婚事怎麼樣了?”
高燦停下腳步:“您說的是蕭達的兒子?”
樓晏點頭。
“上次劫走池大小姐,結果計謀破產,好一陣沒動靜了。”
樓晏琢磨了一下,說道:“你找個人,到蕭家那邊吹吹風,讓他們再把婚事提起來。”
高燦愣了下:“大人,您的意思是……”
樓晏說:“風聲大一聲,最好鬧得全城皆知,百姓們都知道蕭家在給兒子挑媳婦。”
高燦明白了,這是要搞出選妃的動靜。
“是。”
寒燈守在門口,看到有吏員走過去,胳膊底下夾著兩張灰色的紙走過去,靈機一動。
“公子,小的有個主意。”
樓晏看過去。
寒燈走到書架旁,翻出和他們一樣的灰色紙張,遞過去。
樓晏看了一眼:“坊報?”
“對。這坊報現在可流行了,專門講些坊間鄰裏的奇談閑事,什麼兄弟爭產打官司啦,婚禮上兩家打架拆夥啦,誰家鋪子打折啦,還有誰家的菜吃壞肚子啦,百姓們可喜歡看了。您說的這個消息,要是往上麵一登,京城就無人不知了。”
樓晏翻了兩下,看到下麵書坊的標記,說道:“這不是……”
“池大小姐跟人合開的書坊!”寒燈笑眯眯,“您隻要傳個話去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