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我渾身傷痛。
被張健他們打的傷勢,加上今天在桌球館被李大風打的傷勢,讓我疼得苦不堪言。
脫光衣服擦洗身體的時候,看著滿身繃帶外,那些原本還有些完好無損的傷口處,此刻青一塊紫一塊,尤其是擦洗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對許靜瑤恨得牙癢癢的。
可恨歸恨,我卻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一來,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打得過她,她那層出不窮的工具,尤其是那根很有可能隨時攜帶的電棍,讓我由衷感到恐懼。
二來,我真的擔心她會將我那晚差點將她上了的事情報到警察局去。雖然我也知道警察抓人需要證據,然而,對於警察,出身農民家庭的我,有種天生的恐懼。尤其是當今世界,各種報道警察貓膩的事情屢見不鮮的情況。
許靜瑤那騷蹄子家裏那麼有錢,隻要隨便塞點錢,指不定我沒罪也變成了真有罪了。
一個人蹲坐在廁所裏,背靠著牆壁,第一次,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雖然我已經下定決心,從今往後要努力活下去,活得有勇氣點,不像以往和現在這樣慫包,然而,一想到未來麵對著許靜瑤那暗無邊際的日子,這一刻,我是多麼希望有個人能夠伸出手,拉我一把。
“武文哲,你他嗎的給我死出來!”
就當我在廁所裏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寢室外麵,想起了許靜瑤的咒罵聲。
許靜瑤的聲音很大,我估計整個宿舍樓都能聽見了。
但是,卻沒人敢說什麼。
在我們學校,得罪了老師或者還好說一些,得罪了許靜瑤,那真得好日子到頭了。
擦幹眼淚,穿著一條大頭褲,我急忙從廁所出來。
剛剛走出廁所,還沒進寢室,許靜瑤已經自顧自地走了進來,仿佛對這個季節,喜歡光著膀子睡覺的男生寢室沒有絲毫畏懼。
“真他嗎的是個慫包!”
許靜瑤見我從廁所出來,嘲諷地看了我一眼,扔給了我一個盒子。盒子上麵,赫然是一盒跌打損傷藥。
陳飛微微探出頭,朝我手上看來,隻聽許靜瑤惡狠狠地道:“看你麻痹的看,小心姑奶奶弄死你!”
寢室死一般安靜,許靜瑤頭也不回地轉過頭,離開寢室的時候,還一腳重重地踹在寢室門上。
看著許靜瑤離開的背影,說實話,這個時候,我感覺極其的詫異。
在這之前,打死我都不相信許靜瑤會送我跌打損傷藥,那種不良少女,就是純粹的喜歡對我惡作劇,折磨我,讓我難受。
不過,即使許靜瑤給了我一瓶跌打損傷藥,我也不會感激她,更不會對她印象變好。
後來的事實情況正如我所想。
第二天上午上課,許靜瑤依舊那麼蠻橫無理。我和她共用的課桌,她依舊占了三分之二,而我隻占了三分之一。
上課的時候,即使是我聽得懂的地方,我依舊要做筆記,就是為了給她。
她想要惡作劇的時候,依舊擰我大腿裏子,伸出手摸進我褲襠,看著我尷尬的情形,然後在那裏得意大笑。
中午休息的時候,機電三班的張健又帶了他們的一群狗腿子站在教室門外,給我下戰書,說我“狗改不了吃屎,不見棺材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