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終究沒有勇氣去問許靜瑤這些。
這段平靜的日子來之不易,我不想因為那不值錢的同情心而又和許靜瑤牽扯上。
關掉手機,我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張圖片,那張一青一紫的大腿。
當我第二天再次起來的時候,是因為正月初一的早上的祭祀,早上六點,天還沒有亮,我爸已經在準備祭祀的鞭炮,蠟燭等。
而我媽,把我叫醒之後,則回家準備早飯。
跟著我爸祭祀完,打開大門,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我心裏頓時感覺一片輕鬆。新年新氣象,來年,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取得更好的成績。
“時間還早,兒子,你再去躺一會兒,待會飯熟了我再叫你。”
我爸笑著撣了撣身上的鞭炮灰,對我道。
我嗯了一聲,就摸出手機,直到此刻,才想起來,我昨晚已經關了手機。
腦海裏浮現那條一青一紫的大腿,原本大好的心情頓時又壓抑下來。
跑到床上,和衣躺在被子裏,打開手機,看著那初始化的桌麵,心裏怦怦直跳。打心眼裏,我真希望不許靜瑤沒有再給我發短信或者打過電話。
桌麵初始化完畢,手機裏並沒有提醒有人打過電話,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然而,短信裏,卻多出了數條短信。
都是班級裏的同學發來的,有顧盼盼的,有蔣婷婷的,有王大偉的,這下半個學期,平日裏說過話的,大部分都發了拜年短信了。
出奇意料的是,許靜瑤並沒有發短信。
這也是說,許靜瑤發了那幾條彩信之後,便沒有再理我了。
仰頭看著天花板,我暗暗咬了咬牙,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都懷疑自己腦子壞掉了。
吃完早飯,我以想出去拜訪幾個同學為借口,騎著自行車,跑到警察局裏,將手機裏的照片上交上去。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哪裏來的勇氣敢去警察局,要知道,我本來就對警察局擁有天生的恐懼感,而且,那個時候我還進過監獄。依照我自己的本性,見到學校保衛處駐守的那幾個警察,我都會戰戰兢兢,更別說還親自去警察局了。
然而,我還是去了。
好在接待我的那個警察,是之前“五月事件”審問過我的警察,是個中年大叔,長得圓圓胖胖的,臉上沒有其他警察那般嚴肅,反而總掛著淡淡的笑意。麵對著他,我才磕磕絆絆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當時警察局就四五個人值班,而且,他們本身對我舉報的這個案子比較懷疑。畢竟,富豪花園可是富人區,這大過年的,竟然就有暴力侵犯少女事件,而且對方本人並沒有報警。
不過,最後這個警察還是跟我親自去了一趟。
我們兩乘坐著警察,徑直趕到了富豪花園,許靜瑤的家中,直到到了她的家門口,我才響起了給她打電話。
後來想起這件事,我常常會十分汗顏。雖然那個時候我已經十八歲了,然而,真的是太嫩了。不管是看待問題的眼光上,還是處理問題的稚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