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她不用看也知道是楚君炎,孫旖旎一定會找他的,他也一定會來興師問罪。
楚君炎,金利集團總裁,是本市舉足輕重的商界巨子,他不會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威嚴。
夫妻五年,她很清楚。
她吐出煙圈,把電話掛掉,然後關機,口氣冰冷地道:“孫旖旎,你著急什麼?隻要你再等半年,一切都是你的了,你太沉不住氣了。”
她的眸光看向窗台上放著的診斷書,唇瓣勾起一抹清冷的笑,現在,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宋鬱清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回去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她的手機也一直沒有開機。
踩著光可鑒人的白玉地板,這所極盡奢華的楚家大宅就是她的牢籠,困了她五年的時間。
客廳裏坐著一個人,不是楚君炎,而是她的婆婆,高貴的楚夫人李海慧,此刻她正陰沉著臉。
楚君炎不會與她對麵交談,結婚五年,他們加起來說的話都不到三十句。
“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徹夜不歸,你是把這裏當旅館了?”李海慧見到宋鬱清就開始發難。
按照往常,宋鬱清不管對錯都會先道歉,因為隻有道歉,她才有安靜的日子過。
但是,今天她不想道歉,徑直就從她的身邊走過,上樓。
“你給我站住!”李海慧氣得發怔,霍然起身,厲聲喝道。
宋鬱清還是跟沒聽見似的走上去,樓梯的盡頭,有一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他的丈夫,楚君炎。
他臉色陰鬱,冰雕般分明的麵容上盡然是冷漠,他穿著整齊,燙帖的西裝襯托得他身形頎長,氣質凜然。
他從來都是這樣,仿若天潢貴胄,不可一世。
宋鬱清走到最後一級樓梯,“借過!”
“你進來書房,我有話跟你說。”楚君炎轉身,沒有特別生氣,隻是像處理公事那樣機械化。
宋鬱清跟著他進了左側的書房,身後還傳來李海慧不悅的罵聲。
偌大的書房,空蕩蕩的,除了辦公桌與書架,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多餘的椅子,所以,隻能是他坐著而她站著。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這樣,她謙卑,他高貴。
“你去找孫旖旎了!”他口氣冷漠地說,不是詢問。
“是的!”宋鬱清看著他,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書架,神情微微錯愕,她看到書架上有一張照片,兩個孩子抱在一起,臉上都是汙泥,男孩大約十三四歲,女孩大概十一二歲。
她從沒進過他的書房,一直都不知道有這張照片。
“你打了她?”楚君炎的口氣冷冽了幾分,麵容上的神情也越發森寒。
“是的!”宋鬱清承認,清冷地說。
楚君炎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他很高,所以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她的頭頂上砸下來的,伴隨而來的還有他的巴掌,“那你應該知道,打人是要還的。”
他不是君子,從來都不是,所以他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女人,隻要他認為該打,他就會打。
他這一巴掌,絲毫不留情,宋鬱清隻覺得嘴唇腥甜,有血液滲出,她抬起頭,倔強地看著他,“我可以走了嗎?”
“滾!”他從唇齒間發出一個字,充滿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