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輕聲道：“忘記李蘇蘇，你該好好地生活，過你自己的人生。”
說完，她走了。
楚君炎的麵容冷得像是結了一層寒冰。
她有什麼資格提蘇蘇？
警察走後，他下車，進了屋中。
李海慧拉著他，一連串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啊？宋鬱清犯什麼罪了？這一次警察跟她說話的口氣可不溫和，簡直就把她當成了嫌疑犯。”
楚君炎沒回答，眸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楚家老爺子那灰白的臉上。
他走過去，坐下來，長腿交叉搭起，“要談談嗎？”
“你願意談了嗎？”老爺子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他攤手，“現在一切如我所願，我有什麼不願意談的，對了，我已經讓律師草擬離婚協議書。”
老爺子並不意外，從股權轉讓那一天開始，他就想著可能會有這個結局，但是他還是希望試一下。
“離吧，離吧！”老爺子冷笑。
“爺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楚君炎直盯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憎恨。
“不意外，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替李蘇蘇報仇。”老爺子站起來，“希望你今天做的一切，來日不會後悔。”
他出去了，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宋鬱清被牽扯進去。
楚君炎眸色漸漸冷凝，後悔？他不會，他隻恨不早點調查，讓蘇蘇死得不明不白。
第二天，宋鬱清竟然被放了回來，原因是斧頭的手下全部改了口供，說以前壓根都不認識宋鬱清。
這集體改口供，且人還在拘留所裏，這倒是新鮮，不過想明白了就不新鮮了，即便是在拘留所，也有人能接觸到他們，給他們傳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老爺子親自去接的宋鬱清，車開到了墓園。
“我打了電話把君炎約到這裏來，我們三個人，或許有些話要當麵說個明白。”老爺子沉默良久之後，對宋鬱清道。
宋鬱清下意識地逃避，“過去了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她想起楚君炎的話，她知道，楚君炎說的那些，有可能是真相，真相總是特別殘酷，她這輩子已經經曆了很多殘酷的事情，在她臨死前，她想抱著那麼丁點的溫暖走。
“我知道你患了骨癌，且已經是中晚期，不過，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醫生說，我大概還有三個月的命。”老爺子沉沉地說。
宋鬱清隻覺得心頭一陣悲涼，“什麼病？”
“肝癌。”
頓了一下，他添了一句，“報應。”
宋鬱清心底一片荒涼。
報應，這兩個字等同承認了楚君炎說的那些。
她打開車門，一陣秋風吹過，一夜沒睡的她，覺得腦袋有些眩暈。
腳忽然就痛得很，這種痛是蝕骨的痛。
她坐在地上，背靠著車，伸直腿，還是無法驅散疼痛。
“吃藥吧！”老爺子見她這樣，知道她是疼痛發作了，這種病的疼痛，程度幾乎都是一樣的，痛起來的辦法也隻有那麼一兩個，要麼打止痛針，要麼吃止痛藥。
他取出一瓶藥，一瓶水遞給她，“吃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