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顧好微沉的聲音:“傅寵,明天晚上有一場淑女宴會,要是你拿到了宴會的冠軍,拿到冠軍獎品西北鑽戒,我就撤訴。”
透著門縫,傅好的目光一絲不散地落到女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狼心狗肺,他一定要替大哥教訓她!
聞言,傅寵“哈哈”地笑了兩聲,說:“好啊。”
她答應得幹脆,傅好微驚:“你已經是一個瘸子了,你不害怕見到大哥嗎?不害怕見到其他人嗎?”
傅寵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我害怕,也得去。”
這是她欠孟上的,欠孟上三年,欠孟上一份清譽,欠孟上一份情誼。
她起身,跌跌撞撞著要出去,卻無力地撞在傅好身上。
“你這個死女人!沉得跟個豬一樣!大哥怎麼會心心念念你這樣的豬?!”傅好哀嚎,卻不得不攬住傅寵。
傅寵喝醉了,睡得沉沉的。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她拿到了西北鑽戒,孟上出獄了,傅危拿了他一條腿。
“傅危!不要!不要!”傅寵驚醒了,好像有一隻大手死死地扼著她的脖頸,那種恐慌從皮膚鑽進心髒,她攥著被子,指節“咯咯”作響。
“怎麼?夢見大哥找你算賬了?”傅好站在一旁,雙手抱臂,字句譏諷。
日光從窗台爬進來,一寸一寸砸到女人精致好看的眉目上,卻怎麼也砸不散她眉目間的滄桑與蒼白。
發間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心髒是“嘭嘭”的驚跳聲,傅寵愣了好一會才安定下來的。
她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傅好把她帶來一家酒店了。
“宴會幾點鍾開始?”傅寵輕輕掀唇,聲音沙啞。
“還有兩個小時,你收拾收拾,我出去等你。”傅好沉沉都看了一眼傅寵,就走了出去。
傅寵起身,洗漱出來,發現床頭擺放著兩套衣服,一件禮服,一個平常的衣服。
她拿了平常的衣服,換上,隻塗了個口紅,就走了出去。
傅寵一出來,傅好眸子裏的驚豔呼之欲出。
傅寵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隻塗了口紅,卻一點都不影響她的五官的精致和高級感。
“走吧。”她說著就一瘸一瘸出了酒店。
傅好看著她的腿,眉心微擰,好好的,怎麼腿就瘸了呢?
他輕輕一歎,就跟了上去。
車子開往淑女宴會廳,風從半露的車窗竄進來,一點一點吹散了傅寵眼睛裏的沉穩和平靜。
指甲深陷掌心,她竭力在壓抑自己的恐慌。
傅家童養媳傅寵,一向高貴冷傲,把高高在上的傅危拋棄了,突然出現,卻變成了一個瘸子。
這肯定會成為傅城的娛樂頭條。
她的傲骨不折,自然不怕嘲諷,她怕的是傅危!
她一想到傅危,身子就不停發抖,情緒根本平穩不下來!
傅好察覺了傅寵的異常,他冷冷一笑:“你怯步了?不想去了?”
傅寵的聲音微抖:“傅危會去嗎?”
“會。”傅好輕淡地吐出一個字。
傅寵的眼皮垂下,那股濃鬱的抑鬱和悲涼全部都碎在了她的眼睛裏麵。
“嗯,知道了。”女人字句疲倦,臉上的血色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