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觀陽暉神色一喜,有些猶豫地將日月刀交給了青斯。
青斯將那顆滾燙的神木果放在觀陽暉的手上。
滾燙的神木果,讓觀陽暉連心都燙了起來。
“這麼多年,我也隻得了這一顆。”青斯有些感慨道,不忍心再看,有些悲傷地離開了。
觀陽暉兩眼放光地看著手裏的神木果,生怕有什麼意外出現,連忙吞了下去。
青斯帶著日月刀,心情很好地來看他的小外甥了。
此時,籬然正枕在何漠的腿上曬太陽。
梧棲國的樹木眾多,陽光柔和,一呼一吸間都讓人倍覺舒爽。籬然枕在何漠的腿上,時不時張開嘴巴,將何漠遞到嘴邊的靈果含入口中,覺得人生真是太美好了,自己也是人生贏家無疑了。
“何尊主,委屈你伺候我了。”籬然調皮地眨眨眼。
“我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王爺現在才知道我委屈嗎?”何漠配合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的,不會再委屈了你。”籬然霸氣道。
這張臉,實在是霸氣不起了啊。
何漠笑出聲,從喉嚨中傳出的低笑,低沉迷人。
籬然心裏一酥,“不應該這樣,阿漠你應該說:小女子感激涕零,無以為報,自當以身相許。”籬然說:“話本裏都是這麼說的。”
“以身相許?”
“嗯嗯,以身相許。”籬然期待地看著何漠。
“啊!疼!”籬然突然驚呼一聲,捂住額頭,連忙坐起身,轉頭看向那個用果子砸他的始作俑者。
“舅舅。”籬然虛了虛,立馬站好。
“以身相許?”青斯道:“你這個還沒冊封的王爺,豔福倒是不小。”
籬然悄悄地臉紅了,剛才那個調戲“小娘子”的王爺,立即變成了害羞的小媳婦。
一想到剛才那些話,讓舅舅聽了去,籬然的臉上就更燙了。
“準備一下,五天後就是冊封大典,這兩天多去皇宮陪陪太後,多學學規矩,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青斯也沒有再繼續調侃他,既然籬然看起來身體和心情都不錯,他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裏吃狗糧。
舅舅走了,籬然鬆了一口氣。他氣鼓鼓地瞪了一眼,“阿漠,難道你剛才沒注意舅舅來了嗎?” 還配合著他說什麼以身相許。
“所有心神都放在你身上,哪能注意到其他人。”何漠一本正經地說。
這個回答直戳籬然的心窩,讓他很滿意,還覺得有點甜。
阿漠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一邊的白灀鳥正好奇地瞪著青斯扔過來的那顆紅紅的果子,這個果子長得很得他的喜歡,隻是他莫名地有些排斥這個漂亮的果子。
它小心地伸出前爪,輕輕碰了碰,僅僅是觸碰了一下,就驚慌地飛了起來,離那顆果子遠遠的,再也不敢靠近。
在舅舅和外婆的共同督辦下,籬然的冊封大典的舉辦得很隆重。
當梧棲國的國民知道了籬然是長公主的兒子後,對籬然的喜愛和尊敬飛速地上漲到最高度。
當天很多人都聚集在皇宮門口,想看一眼長公主的兒子的容貌,是否如長公主般驚為天人。
人潮湧動,喜氣洋洋,皇城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街道上人來人往,臉上無不洋溢著喜悅和激動。
喬執回和觀陽暉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場景,驚詫不已。
觀陽暉自從吃下了神木果以後,身體裏烈火灼燒,疼痛不已,已經好多天沒出門了。
他對於這樣的疼痛沒有任何懷疑,要想真正改變出生時就定下的資質和靈根,怎麼可能舒舒服服、輕鬆鬆鬆就成功。一般洗髓伐骨都要經曆難以忍受的痛苦,這痛苦正好說明了神木果確實是有效的。
觀陽暉臉色蒼白,衣服遮蓋住的皮膚卻火紅一片,隻是走了幾步,額頭就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你沒事吧?”觀陽暉看著明顯不正常,喬執回忍不住問了一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然後,一瞬間他就收回了手,眼裏全是震驚,觀陽暉的身體竟然和烈火一般滾燙。
觀陽暉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喜慶的一切總讓他莫名心慌。
“請問,今日皇城為何這樣熱鬧?”他忍著痛,問身邊經過的一個男修。
“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是我們小王爺的冊封大典,小王爺是我們長公主的兒子呀。唉,小王爺出來啦!”那人來不及再說什麼,和其他人一樣,急匆匆地擠到前麵去。
“小王爺長得和長公主一模一樣啊!”
“小王爺太美了!”
“你看小王爺笑了,笑得眯起雙眼,啊啊啊太可愛了!”
觀陽暉抬頭看向高處,那個引起人群激動的人,竟然是籬然。
他恨恨的咬緊牙齒,不明白為什麼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他這個哥哥占了。他為了梧棲國的一顆神木果,又跪又哭,又偷又騙,可是籬然輕輕鬆鬆就成了梧棲國的小王爺。
神木果或許他根本都不放在眼裏,想要多少都可以。
他陰毒的視線鎖定在籬然那雙被眾人驚歎的雙眼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毀掉那雙眼睛,挖去蠱惑了太多人的眼珠。
盯著盯著,他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他看向視線的來源,對上一雙異常熟悉的雙眼。
籬然身旁的青斯對觀陽暉笑了笑,和在皇家商鋪時的笑一樣,看著柔美,笑意卻不達眼底。
“小王爺是長公主在三千界生下來的,那個玷汙了長公主的人,皇上說一定不會放過的。”
“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那些害了長公主的人,死也要殺了他們!”
“幸好小王爺長得這樣好,沒被外界的俗氣沾染。”
耳邊傳來周圍人群的理論,視線裏是那人可怕的微笑,他心裏有一個可怕的、讓他難以承受的推測。
恐懼慢慢地在觀陽暉的瞳孔中聚集,他感覺身體要被燒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啊啊啊!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