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禮物是件很開心的事, 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籬然拆的很開心。每個禮盒裏都有驚喜,每個禮物都是美好的祝福和心意。
可是,等到月上中天,籬然蹲在神樹上,盯著這一樹的禮物,月光下有些愁眉苦臉的,“阿漠,我們還剩多少?”
“快了。”何漠拿出毛巾, 給籬然擦擦額頭的汗,“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籬然搖搖頭, “我們還是一起來吧。”
等到最後一棵樹上的禮物拆完後,籬然和何漠癱在神樹下麵, 氣喘籲籲。
天邊一抹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籬然這才想起來他們的大婚好像少了些什麼, 他翻了個身,盯著何漠認真道:“阿漠,我們還沒洞房。”
何漠心下一動,籬然的眼神認真又純潔,讓他懷疑籬然是不是真的理解洞房是什麼意思。
“阿然, 想洞房?”
“想。”
籬然認真地說:“話本裏都說洞房才是大婚最重要的部分,外婆和舅舅他們考慮太不周了。”
“不要管他們了,我們自己洞房吧。”籬然期待地看著何漠。
何漠眼神深沉, 聲音喑啞,摸著他的頭問:“知道洞房是做什麼嗎?”
“嗯。”籬然點點頭,大眼睛盯著何漠,一點也沒在害怕的。
何漠抱起了籬然,兩人立即消失在原地。
一眨眼,籬然麵前的神樹就變成了一片太陽花海。
“阿漠,為什麼要來小天地洞房?”他被何漠壓在身下,還是忍不住地伸手去夠最近的一朵太陽花。
“因為在別的地方會被打擾。”何漠將籬然那隻不老實的手抓住,按在地上。
“阿然,你真的願意雙修嗎?”何漠額頭抵在籬然的頭上,呼吸緊促。
強忍的何漠,讓籬然覺得有點心疼,又有點甜蜜,他粲然一笑,“阿漠,你連結道都那麼幹脆,為何雙修卻這樣磨磨蹭蹭,難道有什麼隱疾嗎?”
何漠突然笑了,不似平時清冽的笑,也不是給籬然的溫柔的笑,這個笑分明很美很惑,卻讓籬然脊背一涼。
“阿漠……”
何漠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決定用實際行動回答他的問題。
一陣風吹過,太陽花隨風搖曳,散發著清香,笑得格外開心。而另一個小太陽,卻哭哭啼啼地再也笑不出來了。
太陽出來後,青斯來到神木下,發現禮物竟然全部拆完了,兩人不知所蹤。他閉上了眼睛感知了下,竟然整個皇城都沒有。
青斯有些恨恨地甩袖離開,何漠這個人果然是奸詐的,或許自己傻外甥早就被騙到床上去了。
青斯不知道的是,這次他真誤會的何漠。首先,不是何漠騙的,是籬然自己主動的,然後,也不是床上,而是太陽花地裏。
大早上就有些氣的青斯,決定找個地方撒氣。
梧棲國的國界處,那把日月刀還安靜地躺在地上,外麵的觀湮卻已不知去向。
雖然沒能找觀湮撒氣,不過結界上鮮血的氣味卻讓他心情好了起來,他一揮手,透明的結界上出現了觀湮不斷撞擊國界的畫麵。
一次又一次,越撞不開越不甘心,越不甘心越一次次地撞,不止是頭破血流,清晰的水麵上可以看到,兩個犄角上已經有了裂痕。
青斯滿意地笑了起來。
沒了日月刀,沒了三千界的支持,連自己也受了傷,觀湮你要怎麼自保呢?
帶著一身傷和滿腔怒氣的觀湮,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喬執回的房裏,將他從床上拉起來。
“老爺,你做什麼?”穆孤菱急忙拉著他的手,“暉兒現在還很虛弱。”
“日月刀到底是怎麼到籬然舅舅手中的?”觀湮顧不得觀陽暉一身的傷,大聲質問。
觀陽暉虛弱地喘著氣,眼神有些閃躲,沒有回答觀湮的問題。
觀湮在他的表現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心裏慢慢變冷,心寒讓他笑出了聲,他鬆開手,任觀陽暉跌落在地。
觀湮坐在一邊的座椅上,看著眼前的兒子和夫人,疲憊地摸了一把臉。
“我沒想到你為了自己變強,竟然可以偷偷去賣了我的日月刀。我是你親生父親啊,是給你富足生活,保護你的父親。”
“可是你偏心!”觀陽暉大聲說道:“你給了我什麼?你給了籬然什麼?你給籬然太多了,隻給我一點,你不願給的,我自己去拿,有什麼錯!”
“暉兒,你別說了。”穆孤菱連忙將他扶起來,心疼地擦掉他嘴角的鮮血,聲音顫抖,“老爺,暉兒都變成這樣了,縱然有錯,也承受不了任何懲罰了,難道您要他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