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趕出來,家被霸占。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反抗的結果就是自己被踩在地上,母親苦苦哀求。

母親為了護住他,不得不委身於能護住的他們的人。可是,那些人又怎麼會真正願意永遠護住一個廢人,成為別人的笑話。

他和母親從這一家到另一家,終於母親被送去了專門供修仙之人玩樂的場所,又從這樣的場所被送到了凡人間的勾欄院。

自己每天靠著母親的偷偷的接濟活著,後來母親沒在管過他了。不知道是再難以顧及他,還是不願意再管他了,又或者是已經不在了。

就在他走投無路,托著虛弱的身體一路乞討的時候,喬執回把他帶回了喬家。

他本來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可是來到這裏,他發現自己想得太美了。

現在的喬執回完全不似以前,不是說對他的態度不似以前,而是在喬執回自己的領地,他看到了一個不同的喬執回。

喬執回就在院子裏的涼亭中坐下,一揮袖,破碎的喬習昊就滾了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類似煉丹爐的法寶。

喬習昊渾身戰鬥,跪在了喬執回麵前,開始哭求。可是喬執回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他放進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法寶裏。

聽到裏麵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喬執回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觀陽暉卻害怕地顫抖了起來。

發現喬執回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後,觀陽暉顫抖地更厲害了。

院外匆匆趕來一個黑衣管事,他聽著那聲聲慘叫,更加恭敬地走到喬執回身邊,“少主。”

喬執回點了點頭,觀陽暉自覺地走到管事身邊,皮包骨的胳膊伸出來,那人劃開他的胳膊,取出一碗鮮血。

“還是沒發現嗎?”喬執回問道:“真的一點饕餮的血脈都沒有嗎?哪怕一絲?”

管事恭敬地回答:“目前還沒有,不過他既然是觀湮大人的兒子,多多少少應該能發現一些。”

喬執回神情鬆了一些,他轉頭對觀陽暉說:“如果能在你身體裏發現一絲饕餮的血脈,我就讓你做喬家的夫人怎麼樣?如果沒有……”

喬執回沒有說出口的話,混合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讓觀陽暉再一次顫抖了起來。

“如果再發現不了,不如直接凝煉成丹藥,給新夫人服下。”

喬執回話落,“砰”得一聲,眼前的法寶又炸裂了一次,觀陽暉緊緊閉著雙眼,已經完全不敢看趴在地上的喬習昊了。

法寶炸裂後,緊接著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喬執回和管事朝空中看去。

“這應該是雷劫,卻又不似是雷劫。”管事疑惑地說。

“放逐之地的方向啊……”喬執回喃喃地說:“那應該和籬然有關了,他的雷劫從來和尋常人的不一般。”

難得的,他的神情溫柔了起來。

喬執回隻說對了一半,天雷確實合籬然有關,隻是這不是籬然的雷劫,而是小漠籬他出生了……

渡雷劫的本來是放逐之地的其他修士,籬然隻是在一邊圍觀,他內府裏的小漠籬也很激動地太來跳去。

沒想到那人渡完雷劫後,天雷竟然還沒散去,竟然朝著籬然劈了過來。

籬然和何漠一時不察,竟然真的被雷給劈了,從頭到腳、從外到裏劈了個透。

何漠被嚇壞了,頭發直直上翹、渾身冒煙的籬然卻裂開嘴笑了起來。

仿佛被劈傻了。

何漠穩下心神,才發現籬然身上冒的煙有些奇怪,那不是被劈焦了的煙,而是黑氣。

黑氣越聚越多,聚成一團,在籬然腳邊蹦蹦跳跳,然後又跳到何漠腳邊,跳來跳去。

歡快地不行。

何漠看著這個跳來跳去,看不清什麼東西的一團,僵硬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