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羽珊看著她笑得很和藹,先是問了她一句,“睡好了?”看她點頭才回答她的問題,“兮謹回街裏了,讓你在這住一晚,他今晚忙完了就今晚過來,忙不完就明早來接你。”
“哦,”唐惜趕緊說,“不用,我自己坐大巴就好了。”
康羽珊給她倒了杯水,看了一眼旁邊靠著沙發歪著的顧寧海,淡淡的說道,“媽一個人也沒意思,就想著讓你跟我說說話,你要是忙我就不留你了。”
唐惜隨著康羽珊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心裏會意便不再打算離開,“我也沒事,正好陪媽說說話,那就明天走吧。”
康羽珊性子很淡,唐惜又不好在長輩麵前太過聒噪,所以待了一下午也沒聊什麼。
鄉下天黑的早,人們也沒什麼活動,各家各戶都早早的上床睡了覺。
唐惜他們也如此。
因為中午睡多了的緣故,唐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一會想唐媽媽,一會想顧兮謹,一會又想到錢佳和趙閔城假結婚的事,反正腦子亂糟糟的。
好不容易迷瞪了一覺,還被渴醒了,唐惜下了地,生怕打擾到別人輕手輕腳的出了屋,打算悄悄潛進廚房弄點水喝立馬就回屋。
因為有一件尷尬的事情,她沒好意思深想。
晚飯之後她偷偷聽到康羽珊趕顧寧海離開的,可是顧寧海死活不走,她現在摸不準顧寧海到底是自己一個屋住呢,還是跟康羽珊在一起。
萬一兩個人……
一個可是有家室的,雖然兩個人曾經是夫妻,現在畢竟不是,是不是有點……
唐惜無法形容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後背。
唐惜鬼鬼祟祟跟做賊似得摸進廚房,找到水杯喝了半杯,正要往回走,突然聽見裏邊屋裏傳來一陣響動,她嚇得立刻縮了回去。
隻聽一個女人非常不悅的聲音說道:“顧寧海,你抓緊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接下來是顧寧海分辨的聲音,“羽珊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了你我才五十出頭就退休了,現在一天閑的屁事沒有,你還不理我,到底想怎麼樣?”
“就算20多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受到懲罰了,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過得什麼日子嗎?”
“要不是你的性子太倔,我們至於離婚嗎?”
“我已經後悔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要挽回,也在盡力,想著我們都一把年紀了,日子也不多了,你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呢?”
“羽珊,天地良心,這輩子我隻愛過你一個,隻不過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為什麼就不肯原諒我?”
“你說讓我公司交給兮謹,我就交給了兮謹,你現在還想讓我怎麼辦……”
唐惜躲在廚房裏一動不敢動,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
接下來兩個人一頓拉鋸戰,好像是顧寧海強迫康羽珊什麼了,隻聽顧寧海說,“羽珊,就讓我抱抱你,嗯,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樣,你不知道我的心……唉,都快被你揉碎了……”
唐惜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顧寧海這麼會說呀,不過康羽珊似乎鐵了心了,還是把他推開了,“顧寧海,你說這話不覺得惡心嗎?”
“你說你愛我,想著我,那你那倆孩子哪來的?”
“別說酒醉被人牆暴了?”
“嗬,你以為把公司給兒子我就原諒你了嗎?”
“那隻是我的緩兵之計,而且公司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成立的,難道不給兮謹要留給你出軌的女人給你生的孩子嗎?”
“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
接下來傳出的是顧寧海無比痛苦的聲音,甚至有些壓抑克製,“康羽珊,你就說說,你到底怎麼才能原諒我,隻要你說的出來,我就想辦法去做。”
康羽珊冷笑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麼樣,隻要你現在跟你那個小賤人離婚,我立刻原諒你。”
“我倒看看,你除了甜言蜜語到底能不能做出一點人事來?”
“我……”顧寧海立刻吭哧起來,“這個就不必了吧,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折騰那些幹什麼?”
康羽珊譏諷道:“怎麼,這就做不到了?當年你不也是跟我離婚娶的她嗎?”
“現在跟她離婚娶我就不行了?”
“看來我在你心裏也沒多重要嘛?”
“嗬,怎麼看你前妻活的還不夠慘,生生要把她一個棄婦再變成小三?”
“你……”顧寧海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默了半晌突然甩門而去。
等客廳徹底靜下來,唐惜開始挪動腳步往回走,因為沒有開燈的關係,隻能通過從窗子透過來的一點微光模模糊糊的看著路。
結果她剛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裏邊一個高大的黑影立在那,嚇得啊的一聲慘叫。
當然聲音並沒有傳出去,因為她已經被人捂上了嘴。
“救命——”唐惜掙紮著喊,隻覺得全身發抖,她不住的往後蜷縮,可那人力氣很大,隻一隻胳膊就控製的她沒辦法逃離。
黑夜裏,唐惜的瞳孔驟然擴大,又驚又懼的瞪著眼前的人。
恨不得一下昏過去才好,免得看見讓她不想看見的情景。
“惜惜,別喊,是我!”黑暗中男人突然出聲。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唐惜已經忽略了她被人抓的疼痛,壯著膽子抬頭看向男人的臉。
“惜惜,我是兮謹,別怕,”顧兮謹又強調了一遍,慢慢的鬆開她,還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逐漸看清楚眼前的人,唐惜心裏一鬆,忽然控製住不撲進了男人的懷裏,“嚶嚶嚶,你嚇死我了,幹嘛一聲不響的進來啊?”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都沒看見啊?”
顧兮謹解釋道:“就在剛才他們爭吵的時候,你大概偷聽的太入迷了。”
這麼明白的指出來,唐惜有些不好意思,辯解道,“我沒故意偷聽,剛才渴了出去找點水喝,撞到了。”
顧兮謹脫了外套,又把褲子也脫了,先上了床,“偷聽就偷聽了,我又沒說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