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止褣的反應,真的把我嚇到了,那是一種不自覺的瑟瑟發抖。
我忽然有些後悔,和薄止褣說這個事,我覺得我應該安靜的處理幹淨,處理完再告訴薄止褣。
是我相信了薄止褣之前說的話,在那樣的繾綣裏,我真的認為,薄止褣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我深呼吸,知道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沒可能收回了。
薄止褣眼神說不出的諱莫如深,我安安靜靜的重複了一次:“我懷孕了。”
我看著薄止褣,沒逃避這人的眸光。
薄止褣也看著我,似乎在端倪我話裏的意思。這樣的眼神,看的我格外的難受,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憋悶。
我不想讓一些傷人的話從薄止褣的嘴裏說出來。
所以,我要先發製人。
我安靜的看著薄止褣,一字一句的說的再清楚不過:“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有母憑子貴的想法,也不會背著你做什麼手腳,我沒這麼不知趣。”
薄止褣隻是微眯起眼,聽著我的說辭,雙手抄袋的站著。
這樣的姿態在我看來,有些無動於衷的殘忍。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什麼想法,起碼,這些話我說出口的時候,我都覺得殘忍。
“我會處理掉這個孩子的。不會給你造成任何的麻煩。”我的心在滴血,“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讓李特助跟著我去,保證萬無一失。”
我把所有豪門能想的想法,都完整的說了出來。
這些事,不是沒發生過,我在這個圈子裏生活了這麼多年,看多了那些小三小四懷孕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模樣。
可最終的結果呢?能上位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被壓著,把肚子裏的孩子處理了。
豪門最在意的就是財產的分割。
怎麼可能讓這樣不明血統的孩子出生,這會引來多的的震動。
我一氣嗬成的說完,然後看著薄止褣:“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覺。”
說完,我真的不再理會薄止褣,走出洗手間,朝著主臥室的方向走去。薄止褣全程沒說過一句話,就這麼安靜的站著。
一直到我經過薄止褣的身邊,薄止褣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楞了一下,被薄止褣抓著,動彈不得,隻能這樣被動的看著這人。
因為孕吐,我的臉色並不好看,甚至顯得蒼白,被薄止褣扣著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疼。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如果是的話,我在想,我要怎麼和他解釋,這個人才會相信。
結果。薄止褣開口說的話,卻讓我微微的愣住,完全沒了反應。甚至,看著這人的眼神,都跟著複雜了起來。
“把孩子生下來。”薄止褣的聲音聽起來冷淡,卻帶了幾分的人情味。
我的腦海裏不斷的回蕩著薄止褣說的這句話,那眼神不敢相信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識的反問:“你說什麼?”
“我說,把孩子生下來。”薄止褣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清晰,那眸光也一瞬不瞬的落在我的身上,“不準打掉孩子,安分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為什麼?”我想也不想的問著。
這和我的理解完全不一樣。
薄戰才警告過我,薄止褣也讓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看的很清楚,結果,薄止褣的選擇卻永遠出乎了我的預料。
薄止褣是什麼身份的人,明明年底就要結婚了,他要生孩子,也應該是名正言順的薄太太生出來的孩子,而不是我這樣見不得光的身份。
我真的摸不清薄止褣的想法。
我看著薄止褣,那被壓下來的期待忽然又這麼燃燒了起來,這樣的想法,也讓我的心跳不斷的加速。
越來越快。
“因為是你的孩子。”薄止褣看了我許久,才很淡的說著,“所以,生下來。”
或許是薄止褣的劃給了我勇氣,我看著他:“止褣,你要結婚的,你結婚的時候,我和我的孩子怎麼辦?”
那是女人都會問的問題。
一個孩子,不是寵物,也不是玩具,而是有生命有思想有意識的人。
我不想我的孩子,將來恨我,我也不想我的孩子背負私生子的名聲,那會毀了他的一生。
我的眼神,也變得專注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問題,會觸怒薄止褣,但是我不在意了,我更在意薄止褣此刻的想法。似乎他的想法,才可以在第一時間,讓我下定決心。
忽然, 薄止褣扣著我的手就這麼鬆開了。
我看著落空的手腕,心跳跟著微微停滯了一下。
結果,還沒等我回過神,薄止褣已經摟著我的腰身,大掌忽然就這麼放在了我仍然平坦的小腹上。
我驚呆了。
那表情有些可笑,似乎這樣的可笑把薄止褣逗笑了。這人低低的笑出聲,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忍不住問著:“你笑什麼?”
薄止褣的手就這麼溫柔的在我的小腹上遊走:“既然懷了,就生下來。你這情況,都能懷孕,那就是命中注定了,不是嗎?”
我心跳加速。
“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不用擔心。”薄止褣的話就好似最堅固的堡壘,“薄家,我爺爺,我都會處理,這些不是你要擔心的。嗯?”
在薄止褣低沉的話語裏,我完全沒回過神,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我聽見了什麼,再看著薄止褣的眼神,我的眼睛眨了眨。
我真的覺得,我出現幻聽了。
這樣的話語,就好似再給我承諾。
承諾了將來,承諾了所有我難以想象的事情。
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在一夜之間不見了,變得明朗了起來,甚至連我不敢想的事,在這一刻,我都可以輕易的觸及到了。
我這樣呆若木雞的表現,似乎把薄止褣逗笑了,他俯身,就這麼吻了上來。
我張嘴,這人就趁勢而入,舌尖被這人一層層的卷著,那種纏綿悱惻的感覺,是我和薄止褣在一起這麼久來,從來不曾有過的。
我們在一起的目的性太過於明顯,除去**,連溝通都顯得困難。
就算是接吻的時候,都是急切奔放的,直接奔著目的來的。
像這樣,情人之間的呢喃,除了多年前,和裴釗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受過,後來,我真的再沒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