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沒事吧?”見葉芙麵色慘白,眼睛裏盛滿了痛苦,醫生不放心的詢問道。
聞言,葉芙總算回過神,她猛地拉住醫生的手,臉上是無法接受的急切與渴盼,“醫生,是不是誤診了?我其實沒有問題對不對?我才不會染上這麼惡心的病的對不對?”
瞧著葉芙神態市場,醫生被嚇得立馬縮回手,且一本正經的安撫道:“小姐,麻煩您冷靜一點,這種化驗,是不可能出錯的,還希望你坦然接受。”
嗤笑出聲,葉芙眸中噙著淚,嘴角笑容淒厲,“坦然接受?你讓我怎麼坦然接受!換作你,你接受得了嗎!”
感覺醫生站著說話不腰疼,她便毫無理智的拿對方出氣,語氣諷刺又狠戾。
好在醫生並未跟葉芙計較,隻是目光憐憫的哀歎道:“小姐,聽我一句勸,有什麼想看的地方,有什麼想做的事情,盡早去完成吧,別在跟眼前的事實較勁了。”
又是冷聲一笑,葉芙的表情哭不像哭,傷心不像傷心,就那麼機械化的牽動著唇角,臉頰的肌肉微微哆嗦,乍一看十分瘮人。
明白葉芙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才會瘋瘋癲癲,醫生又繼續感慨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總覺得燈紅酒綠的世界很美好,殊不知裏麵夾雜了多少危險因素。我同情你的不幸,但是小姐,種什麼樣的因,就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希望你謹記這個教訓,也要告誡身邊的人自愛一些。”
作為醫生,他見過太多不幸的案例,但很多案例都表明,某些女孩禁不住誘惑,在無意間就被拉入這個絕望的世界。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能叮囑葉芙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起身,葉芙目光混濁的走出去,麵色麻木,如行屍走肉般失魂落魄。
腳步踉蹌,她衝撞了行人,也不會道歉,甚至嫉恨別人不用像她一般承受這種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人生。
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敵意,用仇視的心態盯著來回與她擦肩而過的路人,葉芙想不通:明明她不是個**的人,明明她很是潔身自好,就因為愛上了唐少楓,行差踏錯一步,便得麵臨這樣的結局嗎?
淚水一顆顆從眼眶裏溢出來,她再也保持不了自己的高傲、堅韌,被這突如其來的重創壓得喘不過氣。
走廊裏的行人紛紛朝葉芙投去不滿的視線,因為她目光怨毒,屬實沒有禮貌,更有甚者開始小聲議論——
“喂,你說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啊,看上去挺有錢的,怎麼一點涵養都沒有!撞到我連聲對不起都不說!”
“就是啊,也不知道查出什麼病了,那眼神陰惻惻的,跟誰欠她錢一樣!”
“大概是絕症吧,不然也不會這麼神經兮兮的,算了,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了,沒素質!”
緊緊攥著拳頭,葉芙惡狠狠的瞥向低聲討論她的人。
可由於她前身是公眾人物,所以即便被如此鄙夷,也不敢和別人發生衝突,免得又被媒體胡亂報道,給她帶來更大的困擾。
正在她極力克製和隱忍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讓她眸色猩紅,把自己手部的皮肉都掐出血來。
迅速跟上夏婉和肖慧的步伐,她將口罩又往上提了提,想看看對方來醫院裏做什麼。
一路尾隨,葉芙目視夏婉與肖慧走進婦產科,臉上的神情就又一次凝固了。
目光震愕,她癡癡地在心裏問道:夏婉懷孕了?
無人回應她的問題,她便杵在原地等待良久。她不甘心,憑什麼夏婉可以過得這麼幸福,她卻要經曆如此磨難。
不多時,肖慧牽著夏婉笑眯眯的走出來,且柔聲細氣的關懷說:“小婉啊,醫生說你有點缺鐵,改明兒我讓少楓爸爸從國外帶回來一些補鐵的鈣片,你要好好吃知道嗎?這樣對你和孩子才健康。”
“知道啦,我會乖乖保養身體的!”
和夏婉許久不見,葉芙卻仍覺得對方的聲音刺耳又可惡。
那麼朝氣蓬勃,那麼充實快樂,是在故意秀給她看嗎。
“呃,這位小姐,麻煩你讓一讓好嗎?你擋住我兒媳的路了,她懷孕了,還請你多擔待。”沒有認出全副武裝的葉芙,肖慧皺皺眉,語氣稍顯不滿。
聞言,葉芙倉促的側開身子,且故意抬手遮擋麵頰,生怕被夏婉辨認出來。
她寧願馬上暴斃,也不願被夏婉看到她這麼狼狽,這麼受挫的一麵,更不想被對方嘲笑或諷刺。
然而葉芙多慮了,夏婉如今還沒有恢複記憶,又哪裏記得她的存在。
是故,夏婉僅僅眸色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的葉芙,便不以為意的和肖慧離開了。
目送關係融洽的肖慧與夏婉漸行漸遠,葉芙死死咬著唇,目光猙獰可怖。
猛然想起蕭慕庭曾想找她聯手對付唐少楓的事情,她眼神灰暗而低沉,似乎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