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3)

孟文飛原想斥責她為何失約不去複健, 讓醫生空等。但見屋中情景,便也將怒火壓了一壓。抬眼見得方靖一臉驚詫後轉為心虛,頓時話也不想說了。

他轉頭去收拾廚房,把弄壞的食材全掃進垃圾桶,又將垃圾桶打了包,乒乓作響,很故意地拿著東西開門下樓去扔。

方靖心裏越發虛了,回過神來,知曉自己有錯, 低了頭不敢言語。耳裏聽孟文飛的動靜,滿腦子思忖著怎麼解釋才好。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畢竟錯了就是錯了, 完全沒有正當理由可辯。

過了一會孟文飛回來,擰了抹布擦桌子, 待看到料理台上有點滴血跡,手上動作頓了一頓。

方靖偷眼瞧見, 忙抓住時機小聲道:“飛哥,我手受傷了。”

孟文飛不理她,手上動作繼續,飛快將桌子擦好收拾幹淨。

方靖咬唇,垮著臉等著, 待孟文飛轉身過來時,她舉起左手又道:“我手很疼。”

孟文飛眼皮微抬,掃過一眼, 又不再看她,冷冰冰地道:“疼又怎樣,我還能讓它不疼。”

方靖被嘲得一縮,再不敢說話。

孟文飛也不能真不管她,他滿屋子忙碌,也不知哪裏變出這麼多要收拾的地方來,然後悶不吭聲去拿了碘伏和創可貼,粗魯地拉過方靖的手看了看,傷得不深,血早已經止了,他心裏稍安,給她那傷口消了毒,貼上創可貼。然後又默不吭聲地走了。

方靖看他背影,不敢說話。

孟文飛沒有問她為什麼不去複健,他甚至不怎麼跟她說話。他默默做好了晚餐,擺上了桌,隻蹦出兩個字:“吃飯。”

然後也沒理她,自己開始吃了。

方靖不敢耍脾氣,趕緊過去吃飯。孟文飛沒看她,也沒給她夾菜。方靖眼眶紅紅,覺得委屈,卻不敢掉眼淚。

第二天孟文飛沒去公司,也沒出門。還跟昨天一樣,對方靖淡淡的,不怎麼說話,也沒訓她,沒跟她提去複健的事。隻是到了按摩和藥敷的時間,他就把她拉過來,淡漠道:“敷藥。”

方靖最受不了冷戰,但對方一冷,她也不知如何熱得起來。孟文飛脾氣起來的時候,她是不太敢撩虎須的,何況這次不是普通的發脾氣。她知道,飛哥這回是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有心要認個錯,被孟文飛的冷臉凍得,竟也是不敢。

這般熬了兩日,方靖越發心虛難過。孟文飛再沒提複健的事,方靖惶惶不安。她搶著做飯,孟文飛也沒攔她,她給孟文飛衝咖啡,孟文飛喝完也沒說話。

方靖一直撐到晚上,心裏委屈再掩不住,偷偷在房間裏抹眼淚。越哭越覺得委屈,後倒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哭。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頭暈腦漲,喘不上氣來,隻剩得抽泣的力氣。

正昏沉中,忽地被子被掀開,光亮照了進來,方靖聽到孟文飛的聲音:“做什麼?想悶死自己嗎?”

方靖頓時又管不住眼淚,七手八腳爬起,纏爬到孟文飛身上又開始哭,哭得肝腸寸斷,聲嘶力竭,淚水糊了孟文飛一脖子。孟文飛又好氣又好笑。方靖手臂沒力,攀不住他,一會就往下滑,她一邊哭一邊蹭著往上爬,爬不動哭得更大聲。

孟文飛無奈,伸手托著她的屁股,將她抱住。方靖哭了一會實在哭不動了,隻摟著他的脖子抽泣。

孟文飛看她鬧得差不多,便道:“一身的汗,去洗個澡。”

“我眼睛疼。”方靖嘟囔著撒嬌。

“休息一會就不疼了。”孟文飛道。

方靖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不說話。

“去洗澡。”孟文飛再次道。哭得一身汗一臉淚的,肯定還有很多鼻涕,髒死了。

“我想跟你一起洗。”方靖小小聲,聲音還哽咽著,可憐兮兮的。

孟文飛沒說話,抱著她去洗手間,把花灑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