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柳雲溪腦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究竟在哪裏見過他，而且，更不可能是在回柳府前。
小男孩點點頭，而後指著看著自己的婦人說道，“這是我娘，她說我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隻是身體不好，所以一直住在外麵。”
經此一說，柳雲溪倒是想到小男孩的身份了，怕是薛姨娘的兒子柳軒，柳府的小公子。
柳府本就是一個大家族，爹爹柳正民掌權，膝下有兩兒兩女。其中王鳳嬌變為柳正民生了一兒一女，再加上薛姨娘的小兒子。旁係有叔伯三個，柳正民的哥哥柳豐陽早年突遇意外，傷了雙腿，至今臥病在床，膝下隻有一個女兒柳蔭。
而弟弟柳坤，從小遊手好閑、好吃懶做，再加上沉迷女色，相比較而言，妾室就比較多。除過一個正妻外，還有四個姨娘，聽說最近又從外麵帶了一個花魁，最近鬧得比較凶。
“嗯。”
雖說不覺得陌生，但是突然間變得親切也很難。不過語氣間的暖意倒是顯而易見。
柳夢溪嘴角冷哧，真是物以類聚。
老夫人向來是注重禮節的人，而柳雲溪這次，嗬嗬，怕是凶多吉少了。
“薛姨娘，可別把你的孩子也教的目無尊長？”
王鳳嬌突然的話讓薛姨娘的臉色頓變，而後滿是擔憂的看著柳雲溪，眼眶蓄滿了眼淚，欲落不落的樣子格外動人。
“小小姐，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次見到小小姐，小姐保佑，小小姐日後能健康平安。”
話落，王鳳嬌拔高的聲音再次響起，“薛姨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們柳府會虧待人嗎？”
這話，不是打老夫人的臉嗎？
薛姨娘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白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小小姐能夠好好的，現在回家了，以後便有了依靠。”
日盼夜盼，終於盼到了，也不枉費她這些年去寺廟的祈福。
王鳳嬌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老夫人眸光一掃，頓時安靜了。
一時間，大廳裏安靜的放佛掉一根針都能聽清楚。
“你便是雲溪丫頭？”
老夫人和善的目光落在柳雲溪身上，打量的眼神中帶著審視。柳雲溪挺身而立、不卑不亢，倒是讓老夫人多了幾分滿意。
“我是雲溪。”
簡簡單單四個字，不拖泥帶水，不攀比關係。言簡意賅，而又語帶雙關。
看著老福潤眼中的讚賞，柳夢溪眼簾低垂，閃過一抹陰狠。
“這些年委屈你了。”
一句話道出無數，可柳雲溪卻聽不出絲毫的暖意。
可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倒是有些感傷，柳雲溪能真實的感受到她對家庭的渴望，這些年來的等待。無數個夜晚獨自落淚時的算出。一切的一切就浮現在顏麵，恍若昨日般。
但，這些東西其實一句話就能了解的？
柳雲溪強忍著心中的酸澀，抬頭看著老夫人，堅定的眸光平靜而淡然，“不管怎樣，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老夫人設想過千萬種答案，唯獨沒有這個。
這才是柳府的大小姐、嫡小姐該有的姿態。不卑不亢，不屈不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