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從夢中孩子沙化的噩夢中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問:“出什麼事了?”
我沒聽清楚安可前麵說的那一堆話,隻聽到後麵一句:
“她自殺了。”
猶如一記悶雷突然在心裏炸裂了,我猛的起身,沒站穩險些摔倒:“你說誰自殺了?為什麼要自殺?你們在哪兒啊?我現在在墓園。”
安可長舒一口氣:
“我的祖宗啊,我們一猜就知道你在墓園,我們現在開車過來找你,叔叔阿姨和弟弟我們已經接到了,安頓在酒店裏,今天開庭,結果出來沒多久,王慧蘭就自殺了。”
我們都沒人去過問王慧蘭是怎麼自殺的,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宣布搶救無效了。
整個過程十分的倉促,安可攙扶著我,說我們走吧。
但我執意要去見王慧蘭最後一麵,楊樹和陳盈都在搶救室裏,也不知是我心慌還是太累導致的幻影,我看到王慧蘭的表情似乎有些驚恐,隱約看到她的臉上好像有兩個小孩子的巴掌印,我驚恐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安可急忙把我摟在了懷裏:
“好了好了,別怕別怕,我們現在回家。”
才走到門口,陳盈就叫住了我:
“曾念,現在你滿意了嗎?”
安可回過身去狠狠扇了陳盈一巴掌:“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你偷人都偷到姐妹頭上來了,現在你才是最滿意的吧,逼走了原配,害死了婆婆,從此這個男人就隻屬於你一個人了,希望你們在一起天長地久,免得分開了還要為禍世人。”
見自己的媳婦挨了打,楊樹上前來把陳盈拉到身後:
“有什麼怨恨衝我來,盈盈肚子裏還懷著孩子,你們好歹姐妹一場,得饒人處且饒人。”
安可冷笑,盯著陳盈的腹部看了幾秒後對楊樹說道: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世上男人千千萬,而她獨獨隻要你一人了,因為全天下的男人當中,隻有你最傻,想要孩子是吧,那你就等著吧,失去了念念腹中的那一對雙胞胎,你楊樹這輩子要是不斷子絕孫的話,我安可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但楊樹認死理,我拉了拉安可的臂膀:
“算了,走吧。”
楊樹再木訥,他還有一個精明的妹妹。
楊苗攔在了門口,刨根究底的問:“你的話裏有話,你幾個意思?”
安可指了指陳盈:
“當事人都在這兒,你還問我?難道你耳聾了眼花了?楊樹是婦產科醫生,他自己有沒有後,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來挑明的話,那你們豈不白活一世?”
楊苗是個很聰明的人,她好像想明白了什麼,陳盈慌張的掩飾著自己沒懷孕的事情:
“曾念,婆婆的死,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我不否認,如果沒有我橫插一杠,婆婆不會死,但你別忘了,楊樹不愛你,即使沒有我,所有的悲劇還是無可避免的。”
她在故意混淆視聽,安可氣的要挽起袖子理論,被我強行的拽了出來。
我並不是聖母,也沒安什麼好心,我隻是想讓楊樹體會一下那種被人欺騙和背叛的感覺,他遲早會知道陳盈並沒有懷孕,到那時他再回想起過往種種,應該比誰都心如刀割吧。
從醫院出門,在去酒店的路上,安可簡單的給我講了講開庭的結果。
王慧蘭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罪責,並且所有搜集的證據最後都像是被安排好一樣的指向了她,無論是法院還是法律,對於定罪都是需要百分百的證據的,最後沒有任何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楊樹和陳盈參與了一係列的謀劃,就連楊苗弄出的那個虛假的共同債務,都離奇的把矛頭指向了一個連小學都沒必要的王慧蘭。
不管我們如何的心有不甘,最後的結果是,王慧蘭自殺身亡了,而陳盈楊樹和楊苗三人,卻無罪釋放。
我們都心知肚明,王慧蘭不可能一個人謀劃出這麼多的事情來,他們三個人的手,都不幹淨。
對於王慧蘭的死,我媽最為感慨,她心疼的握著我的手:
“你婆婆以前是個多好的女人啊,雖說沒什麼文化吧,但我們都看得出來是真心的對你好,陳盈也是,我們見過的,她還說要認我做幹媽,還有楊樹,多老實巴交的一個男人,怎麼就幹出了這種事情來,隻是可憐了我那一雙苦命的娃兒,還有你。”
我上一次見到父母,還是前年春節,我和楊樹好不容易擠出時間回去了一趟,遠嫁的女兒就是這樣的,有錢有能力回去,卻沒時間,除了多給父母一點物質上的東西之外,別無他法。
以前我想著生完孩子後,要把父母接過來長住一段時間,現在雖然得到了原本就屬於我的婚內財產,但我的家沒了。
哭哭啼啼過後,爸爸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