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門口,隻見陳盈笑意盈盈的挽著楊樹的手走了進來,自顧自的吩咐服務員在包廂裏多加兩個位子和兩副碗筷。
然後,她很熱情的來到我媽媽身邊,遞上禮品誇道:
“我有兩年多沒見到阿姨了吧?阿姨您保養的可真好,您看起來就跟念念的姐姐似的,我聽說叔叔阿姨和弟弟今天晚上的機票要走,這麼多人聚會,怎麼能少了我和楊樹這兩個老熟人呢。”
我弟弟那暴脾氣,站起身來一踹凳子就要上前去揍人:
“姓楊的,你還敢來。”
要不是我爸和唐天翊拉住了他,估計楊樹早被打趴下了。
我很平靜的起身:
“你們來做什麼?這兒不歡迎你們。”
按理說對於這種場合,陳盈和楊樹應該是唯恐避之不及才對,但他們卻偏偏湊了上來,我看不透陳盈的來意,楊樹也有些膽怯的拉了拉陳盈的手:
“既然這兒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走吧。”
陳盈白了他一眼:
“走什麼走?在咱們的婚禮上,念念都為我們送上了大禮,今天這頓飯應該不光是送別家人那麼簡單,還有著要給念念慶祝重生的意思吧,既然如此,我們也應該來送上大禮才對。”
既然是來送禮的,傅奕寒突然起身,畢恭畢敬的把陳盈和楊樹迎上了座位,還對進來添碗筷的服務員說:
“把桌上這幾份性涼的食物都撤下去的,這位女士是孕婦,上一些孕婦能吃的菜品來,另外,叫兩個保安進來在這位女士身邊貼身保護,直到她今天安全的坐上車離開為止。”
我看到陳盈的臉色一變再變,瞬間就清楚了她的意圖。
而早已識破她詭計的傅奕寒,回到自己座位後,端起酒杯對楊樹:
“楊醫生,本來我應該單獨找個機會請你吃飯,好好謝謝你的,但今天難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就敞亮了說吧,我認識曾念很多年了,但那時候的她是你的妻子,本以為這輩子有緣無分,也真是巧了,老天爺還真是厚愛我,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你也有了嬌妻,這一杯我敬你,承讓了。”
這謊話編的,我都差點信了。
楊樹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是陳盈口舌相譏:
“這麼說來我應該敬唐天翊一杯了,你守在曾念身邊這麼多年,我本以為你會是王者,沒想到你竟然隻是個青銅,老鐵,這心紮的,杠杠的啊。”
唐天翊的反應賊快,輕巧一笑後,接話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之間的戰役,最講究放在台麵上來公平競爭,說有本事贏得芳心,誰就是王者,不像你們女人,明著爭不贏,就背地裏捅刀子,這就應了這句話怎麼說來著,我本為你兩肋插刀,沒想到你卻插我兩刀。”
這一回合,陳盈敗。
她端起酒杯,心甘情願的說:
“你贏了,這杯我幹了,你隨意。”
陳盈是故意坐在我身邊的,我麻溜的伸手奪了她的酒杯遞給身後的保安:
“她懷孕了不宜飲酒,麻煩你們給她上一杯溫水。”
陳盈雖然有些不甘心,卻還是禮貌的對給她遞水的人說了聲謝謝,第二回合開始之前,陳盈剛一站起身說想以水代酒敬我爸媽一杯,安可就急忙過來攙扶著她:
“盈盈,你現在懷孕了,可不能穿這麼高的高跟鞋,楊樹,你是怎麼照顧人的,還不趕緊把你的鞋子脫下來給盈盈穿。”
楊樹那臭腳丫子要是脫了鞋,估計這頓飯也就甭吃了。
以前我們姐妹仨聚會的時候,安可吐槽陸尋睡覺打呼,因為平時工作太勞累的緣故,然後陳盈吵吵著讓我也說一個楊樹的糗事,我就說了楊樹腳臭,而陳盈也講了一個自己睡覺喜歡裸睡的習慣作為交換,現在一聽到要換鞋,陳盈笑著阻止:
“放心吧,我穿高跟鞋如履平地,不會有事的。”
盡管如此,身後那兩個盡職盡責的保安,還是給陳盈找來了一雙拖鞋,陳盈不得已換上後,依舊笑意滿滿的對我爸媽說:
“我要跟叔叔阿姨道個歉,和楊樹相愛這事兒,像唐天翊說的,我做的不厚道,我沒有他這麼長久等待一個人守候一個人的耐心,但我和楊樹是真心相愛的,希望叔叔阿姨能夠原諒我們,也希望念念能夠遇到更好的人,不管是唐天翊也好,傅奕寒也罷,隻要他們真心對念念好,就都是我和楊樹的恩人。”
一個人要多沒臉沒皮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如果是我站在父母的角度上,我肯定克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誠如我弟那般,真的想用眼神殺死一個人。
但我媽就是我媽,薑還是老的辣,她邊伸筷子夾菜邊讓陳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