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屏息以待等著傅奕寒的回答,他思索良久後,很輕鬆的說:
“我大概不屬於這兩種類型裏的,如果我隻有一百塊,我會努力為她掙一百萬,如果我有一千塊,我會努力為她掙一千萬。”
這是我聽過的所有回答裏,最讓人驚歎的。
這種驚歎裏,有唏噓的成分,也有服氣。
到家的時候,是晚上的八點五十分,弟妹和孩子都回娘家住去了,爸媽做了一桌子飯菜等著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一次見到媽媽,感覺她有些憔悴了。
爸爸的解釋是,昨天就聽說我要回來了,媽媽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著,一直在想著要列個菜單,讓傅奕寒好好嚐嚐我們這兒的特色菜。
我很好奇的是,媽媽之前還對傅奕寒很冷淡,抵死不認同。
現在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真給我來了個措手不及。
傅奕寒很健談,一點也不像是梁原一再強調的高冷,他不能吃辣,但湘菜就是很辣的,偏偏傅奕寒吃的津津有味,我悄悄拉著他說:
“老鐵,你這也太用力過猛了,我們是簽了合同,但你沒必要豁出命去,不值當。”
傅奕寒偷偷抓住我的手,給我夾了一塊魚肉:
“這次來我帶了過敏藥,進門的時候喝了杯水,提前吃了過敏藥,應該沒什麼大礙,更何況自從我認識你之後,我對吃辣的敏感程度,好像減輕了許多,用不了多久,我也會成為像你一樣無辣不歡的人,你信不信?”
我還真不信,但他一定要拚了老命的討好我爸媽,我也不反對。
都是成年人了,哪些事情自己能夠承受,哪些事情超出了自己能力範圍,他應該能夠獨立思考。
爸媽不知情,還以為傅奕寒是真的很喜歡吃辣的,爸爸很熱心的又去做了一道擂辣椒皮蛋,那玩意兒就連我一個嗜辣如命的人吃了都會冒汗,更何況是傅奕寒。
他嚐了兩口後,笑著說:
“這道菜很下飯,我做的不地道,叔叔做的味道棒極了。”
我爸很吃驚也很興奮的問:“小傅,你會下廚?”
豈止會下廚,中西餐他都會,中國的八大菜係,他也全都會,我毫不猶豫的把他誇了一頓,誇完後傅奕寒癡癡的看著我說:
“原來我在你心裏並不是一無是處的,我今天才知道,我竟然有這麼大的一個閃光點。”
我就看不怪他自負的樣子,也適當的給他潑了盆冷水:
“你這皮毛廚藝拿來應付不會下廚的人還行,但我爸可是廚藝高手,你在他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傅奕寒笑著端起酒杯來: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要找機會跟叔叔好好討教討教了,還請叔叔多多調教我,等我學會了,保證把念念養的白白胖胖的,不讓您二老擔心。”
傅奕寒這麼能扯皮,我爸媽笑的合不攏嘴,弟弟拉著我悄悄說:
“這家夥還是挺有本事的,也不知道給咱媽灌了什麼**湯,咱媽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我瞧著你們倆的好事應該也快近了,可惜秀秀這段時間回不來,不然我真想讓她也一睹咱未來姐夫的風采,姐,你這回可要好好把握,這在咱老家,可是金龜婿中的金龜婿。”
我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你姐用得著釣金龜婿嗎?說吧,你想要啥,姐給你買。”
從小到大,我和曾岩都是用這樣的模式相處,他為我打架,我給他買單,秉著窮養兒子富養女的觀念,爸媽給我的零花錢總是曾岩的好幾倍,他想要買什麼的時候,常常會來奉承我,而我就他這麼一個弟弟,自然是百般謙讓著。
但這一回,曾岩可能是喝了點酒吧,紅著臉濕了眼說了句:
“姐,我長大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想要你過得開心快樂幸福,隻想要你好好的。”
我也不由得跟著濕了眸子,爸爸舉起杯來責備我們:
“這大好的日子,你們倆這是幹啥?來來來,大家舉杯再次歡迎小傅。”
我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弟弟的手,我們姐弟倆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裏睡覺,爸媽竟然開放到讓我和傅奕寒共處一室,要不是弟弟解救了我,我還真是哭笑不得,弟弟也是頂著被爸媽訓斥的風險,硬是說有些男人之間的話要跟傅奕寒說,正好秀秀也不在家,兩個男人睡一張床也不過分。
傅奕寒是個有潔癖的男人,梁原說他從來不喜歡跟人同床共枕,可能是礙於我弟的麵子,他竟然同意了。
我悄悄給他發信息,說樓下走五分鍾就有一家維也納,問他需不需要去開個房好好休息。
傅奕寒用語音給我回複的,他說跟弟弟聊的很愉快,我弟也搶話說:“姐,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