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要不要賭一把(1 / 2)

我們之間難道就應該堅固嗎?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薄弱,相愛的人都會分開,血濃於水也敵不過死亡,就更別提那些隻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了。

平時好像天塌下來都能掌控全局的傅奕寒,今晚似乎有些脆弱,這種脆弱好像是從心底滋生的,應該埋藏已久。

我們靠的太近了,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入耳,我為了緩和他的情緒和我此刻的不安,指了指酒櫃問他:

“想喝酒嗎?”

傅奕寒邪魅一笑:

“你想酒後吐真言?”

我嗬嗬兩聲:“酒後吐的全是胃裏翻滾的那些汙穢物,哪有什麼真言,我隻是覺得你這幾天的神經繃的有點緊,要不要喝點酒放鬆放鬆。”

這話絕對出自我的真心和關心,但傅奕寒卻偏偏把它往邪惡的方麵腦補:

“也好,很多水到渠成的事情,都是借用酒精的麻醉,你想喝什麼酒?我這兒什麼酒都有。”

既然要喝,那些酒精度低的洋酒就算了,我指了指酒櫃上那兩瓶格格不入的白酒說:

“喝點烈的吧,外頭這麼冷,烈酒暖身。”

北方人大部分都很能喝酒,我還記得大學畢業剛踏入社會的時候,在沒跟師父之前,我是個每天一遇到應酬就需要陳盈來把我抬回去的人,那時候楊樹太忙了,隻有陳盈才會隨叫隨到,而我在酒桌上遇到的,全都是北方人,喝白酒都不用小杯的。

我就遇到過一個十九歲的北方小姑娘,當時一桌子十餘人,隻有我們兩個女孩,她是甲方的人,一上桌就端著我們南方用來裝酒的小壺跟一桌子人走了個過場,喝完之後臉不紅心不跳走路穩穩妥妥的。

甲方的人就開始起哄了,也讓我走個過場,我當時喝了一半就不行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是因為出了這個事,我才遇到了我後來的師父,我跟著師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練習喝酒。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酒精的耐受程度則不同。

我都不知道自己醉生夢死多少回,終於換來了一個能在南方人麵前豪言壯語大喝一聲的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但自從我把酒量練出來之後,師父就再也沒讓我喝過酒,他說喝酒的能力你得有,因為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如願以償,本領藏在心,但不露於人,需要喝酒才能跑出來的業務,終歸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算一算,這些年來,我再也沒有把自己喝到爛醉如泥的地步了,今天晚上和傅奕寒喝酒,我做好了爛醉的準備。

傅奕寒開了兩瓶白酒,又醒了兩瓶紅酒,端起杯來摟住我的肩膀:

“喝了這杯酒,就代表你同意了。”

我好像還沒開始喝?那是我醉了還是他醉了?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把我趁他去拿酒的時候偷偷塞到茶幾下麵的資料拿了出來,拍了拍資料對我說:

“該說的不該說的,梁原應該都跟你說了,現在你點個頭,我們幹了這杯酒,你就是我老大。”

我下意識的拉開和他的距離:

“傅奕寒,我們喝酒之前,好好聊一聊吧。”

傅奕寒訕訕的放下杯子,側著身子看著我:

“好啊,你想聊什麼?”

我指了指他的胸口:

“聊一聊你,也聊一聊我,更重要的是,聊一聊你對林佳的感情,爺爺臨終前都在為你擔心,我覺得愛一個人,是建立在好好愛自己的基礎上,如果你愛林佳,你就更應該為了她而好好活著,每天擁有雙份的快樂和忙碌,雙份的驚喜和充實,把自己的人生過好,才不辜負你和她相愛一場,相思多年。”

傅奕寒往後一仰,翹著二郎腿盯著我:

“這就開始聊上了,好,那你接著說,我聽。”

我很無奈的盤著腿坐在沙發上,語重心長的跟他說:

“關於林佳,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倆的感情我既沒見證過,也沒參與過,所以我沒有發言權,但我相信,林佳若是在天有靈,她會希望你找個自己愛的人好好的度過你的後半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爺爺到死都不放心你。”

傅奕寒點點頭:

“言之有理,既然林佳的說完了,那就說說你吧。”

我?

我聳聳肩:

“關於我就更沒什麼好聊的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工作,我很感謝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但我們之間,也算不上是薄弱,我們是好朋友啊,如果哪天你需要我這個朋友來幫忙的話,你給個電話,我義不容辭。”

我們都是成年人,我的話已經夠直白了。

傅奕寒很從容的朝我伸手:

“那正好,我現在就有個忙想請你幫一幫。”

我鄭重的點點頭:

“你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決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