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原從包裏拿出來的,是爺爺的死亡報告。
上麵清楚的寫著,爺爺確實是心髒病發作,但心髒病發作後,在爺爺的體內發現注射過青黴素,而爺爺是青黴素過敏的人。
可是傅家對外宣稱爺爺的死訊時,隻說是死於心髒病發作,況且爺爺年事已高,驟然去世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我的第一反應是問傅奕寒:
“你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我所知道的是,在今天早上,傅笙已經飛美國了,如果自己的父親是死於他殺的話,傅笙應該留下來找出凶手才是。
馬離蘇和梁原都默不作聲,傅奕寒沉默良久後,拉著我坐下說:
“他走之前隻叮囑了我一件事。”
我當然是下意識的問什麼事了?
傅奕寒指了指我:
“他讓我保護好你。”
這個我信,但傅笙隻說了這一件事,我不信。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傅奕寒也承認:“還有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他以前沒有勇氣去做,但現在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了我。”
他賣著關子,不光我急的要命,馬離蘇也聽不下去了,一股腦的說:
“姐夫,你就直說了吧,姐,叔叔的意思是,希望傅奕寒和周虹能夠做一次母子鑒定,叔叔懷疑姐夫不是周虹的兒子,但是這麼多年來,叔叔找過當時接生的所有人,他們都一口咬定姐夫是周虹生的。”
我隻聽說是親子鑒定,還是頭一回聽說母子鑒定。
這狸貓換太子的戲碼,隻在電視上見到過,難不成...
梁原也插嘴了:
“但我的建議是,雙管齊下。”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都不懂梁原的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結果他很不正經的來了一句:“我雖然很不喜歡看那些豪門恩怨的狗血劇,但我以前的女朋友很喜歡看,所以我對這些豪門秘史很有興趣,既然現在這狗血的劇情被我碰到了,當然要有一個很全麵的應對方式才行。”
我們真的是服了他,鬧了半天沒個正行。
我和傅奕寒都不由的歎口氣,馬離蘇揪住他的耳朵:
“快說,別賣關子,姑奶奶我這輩子最討厭半吊子的人,是個爺們的話,順溜點。”
梁原疼的直咧咧:
“姑奶奶,你先放手,我說,我說,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撕破臉皮去做母子鑒定,不如把陸思意也搭上,老傅你不是一直懷疑陸思意是你妹妹嗎?這不就是雙管齊下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點了點頭:
“我覺得可行,不過我們沒必要撕破臉,親子鑒定隻要對方的頭發就可以進行,叔叔猶豫了二十多年都不肯做的事情,我們可以悄悄進行。”
馬離蘇也跟著打諢:
“說不定不光電視劇裏的狗血劇情會在現實中上演,就連那首很狗血的音樂也會被應驗。”
梁原好奇的問:
“是什麼歌?”
馬離蘇大笑著說:
“願天底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哈哈哈哈。”
原諒我,這個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馬離蘇一個人放聲大笑過後,很疑惑的看著我們:“不好笑嗎?就一點都不好笑嗎?我跟你們講,那新聞上經常會有什麼兄妹倆到了領證結婚那天才知道彼此是親兄妹的事情,這種事情很常見的,真的,我不騙你們。”
我說的不好笑,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所以我沒法以一種看客的從眾心理去感受這種戲劇性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