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於你不過戲言,於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承認,情話無論在什麼時候說出口,都是如此的動人。
台下看戲的人歡呼著雀躍著,完全不再揪著合約的事情來大做文章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長得好又有錢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
就連使用這種並不光彩的伎倆來追求愛情,在他們眼中也是浪漫無比,令人豔羨的。
可是我從沒想過要假戲真做,這一切來得太快,像是夢境,而我也分不清傅奕寒的話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我腦袋裏亂哄哄的,台下的陸思意氣憤無比,但周虹一直拉著她不放手,看起來,周虹是陸思意生母的事情,陸思意是半點都不知情。
而周虹之所以不敢大鬧,也是怕傅奕寒拿這一點出來大做文章。
母子倆敵對的場麵已經形成,表麵上平和友好,暗地裏已是波濤詭譎。
那天的記者們問題很多,多到我完全恍了神,傅奕寒一直護著我,泰然自若的回答著每一個問題,關於訂婚的事情,繼爺爺去世之後,再一次被當眾提上了日程。
我不知道傅奕寒是怎麼回答他們的,我隻知道記者招待會結束後,通天的稿子都是傅家大少爺求婚成功。
傅氏集團的股票不僅蹭蹭上漲,關於傅奕寒這個癡情公子哥兒的兩段感情故事,也已傳遍,我一直都處於懵圈的狀況裏,自己悶頭大睡了兩天,醒來時依然覺得恍然如夢。
我爸媽都在微信上給我發了語音,說是恭喜我們,雖然傅奕寒這小子追我的手段太過於心機了,但他敢把恩愛秀在明麵上,敢把自己的後路給斷了,在如今這個社會,太難得。
我沒覺得這是好事,首先是因為我對傅奕寒的感情就不明朗,其次是就算我想談戀愛,我也隻想平平淡淡的談兩個人的戀愛,而不是把兩個人的感情當做眾多人的談資,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隻受得起普通人的那一份寧靜。
不過這事兒既然牽扯到了林佳,馬離蘇給我的安慰是:
“你不是一直覺得林佳的死有蹊蹺嗎?光憑你的直覺去查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哪夠啊,現在好了,全國人民隻要是關注到傅氏集團的人,都會知道傅家大少爺愛過一個叫林佳的女人十年,你想想,如果有知情人看到了,你想調查的林佳的事情,會不會就有所突破了?”
這說法太牽強了,假如我身邊有去世十年的人,我估計會連這人叫什麼都會忘記,哪有什麼閑情逸致去嚼舌根啊。
記者招待會結束後,因為傅奕寒挖了個坑逼的我不得不跳,所以我有兩天沒見到他了。
我沒打算去找他,但安靜了一段時間的陳盈,卻給我打電話,說是請我吃個飯。
馬離蘇直接搶了我的電話開懟:
“你是覺得我們家沒米啊,還是沒鍋,想吃飯自己不會煮啊,我警告你啊,你可別送上門來犯賤,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你一次揍一次。”
陳盈冷笑一聲:
“來不來隨你們,反正我無所謂,反正這一次又不是我要和你搶男人。”
這話什麼意思?
陳盈說了個老地方後就把電話掛斷了,我也是閑著無聊,才帶著馬離蘇去吃她這頓飯。
在路上馬離蘇還吐槽:
“姐,我們為什麼要去啊,你就不怕被她請的飯給毒死,我可愛惜這條小命呢。”
我沒有回應她,陳盈消停這麼長一段時間了,我要是再不去見見她,估計連她在我背後動什麼手腳我都不知道,見一見也好,如果能冰釋前嫌就再好不過了,做不成朋友,至少也不要成為敵人。
一見麵,陳盈送給我一個盒子:
“我剛從法國回來,這是送給你的香水,安可也有,我放她家門口了,想必她也不願意見我吧。”
我把盒子推給她:
“你知道的,我不噴香水。”
陳盈剛要開口,馬離蘇用手指著她:
“讓我猜猜,你肯定想說不抽香煙的男人沒有過去,不噴香水的女人沒有未來吧?這香水嘛,職場女性倒也是需要備著的,但是你送的香水,我還真是不敢苟同,就你那品味,從法國買回來的香水也透著一股地攤味兒,你還是收回去自己慢慢用吧。”
陳盈懶得多看馬離蘇一眼,直奔主題說:
“說說你的如意郎君吧,別的我都不多說,再怎麼優秀的人,都會有軟肋的,比如傅奕寒的軟肋,就是林佳,曾念,你如果不想自己再離一次婚的話,我奉勸你一句,你現在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或許你到現在為止都沒看清楚傅奕寒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比如他身邊,這十年真的是幹淨的嗎?你可別忘了,大洋彼岸的國度,思想開放著呢。”
既要開門見山,卻又拖泥帶水。
我端起麵前的咖啡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