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便開機,我第一時間給傅奕寒報了平安。
讓我感到驚喜的是,這段日子一直不太願意接聽我電話的媽媽,竟然和爸爸一起,開著房車在機場等著接我們,到這邊已經是中午了,氣溫比較高,紫外線也很強,媽媽穿著大紅色的民族服飾,還換了一個很漂亮的發型,從不戴首飾的她,竟然戴了一對寶藍色的手工耳環,加上她手上拿著一個寶藍色的手工編織包,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洋氣。
爸爸說媽媽愛臭美,還專門去買了一套化妝品,每天打扮的花裏胡哨的,走到哪兒都有人和媽媽合影。
在車上我看了很多媽媽沒發在朋友圈裏的照片,爸爸全都打印出來,整個房車裏都是媽媽各式各樣的美照,其中最醒目的,就是媽媽穿旗袍的照片了。
就連馬離蘇都讚不絕口,一路上都在拍我媽媽的馬屁:
“媽咪真的好美啊,穿上旗袍仿佛讓人看見了江南水鄉那溫婉如玉的女子,尤其是這一張撐著油紙傘的照片,像極了戴望舒筆下雨巷裏的那個丁香姑娘,我以前還在想,什麼樣的爹地媽咪才能生出姐姐這麼美的女孩兒,現在我知道了,姐姐完全是繼承了媽咪的美貌。”
媽媽聽了,笑的合不攏嘴。
隻有蘇一在較真,暗暗拉了馬離蘇的衣袖:
“這是在中國,最講究禮儀了,你不要隨便亂叫人,要叫叔叔阿姨。”
馬離蘇伸手擰著蘇一的耳朵:
“就你最古板了,就好像雨巷裏頑固不化的街頭小販一樣,打不開自己的眼界,就算你走出了國門又怎樣,還不是就是個書呆子,一點都不懂的變通。”
我忍不住笑了,馬離蘇又問我媽:
“媽咪,您喜歡我叫您媽咪呢,還是叫您阿姨?我覺得叫媽咪親熱,您是念念姐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媽媽,我這麼叫您,你不介意吧?”
媽媽給馬離蘇倒了杯水:
“不介意不介意,我喜歡我喜歡,念念,你還沒給我們介紹一下呢,這兩位是?”
還真是忘了這件事,一上車就顧著裏頭的照片了,我急忙指著馬離蘇介紹道:“她就是我在電話裏跟你提及過很多次的黏人精,不管我走到哪兒,她都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頭,小丫頭古靈精怪的,特別討人喜歡。”
馬離蘇都急了:
“姐,名字,名字,我的名字。”
我噗嗤一聲:
“好好好,你的名字,媽,她叫馬離蘇,可不是那個瑪麗蘇啊。”
媽媽一直在點頭,又把視線轉到了蘇一身上,我剛想介紹,馬離蘇就插話了:
“他就是一個小跟班而已,頂多算是我們找的勞動力,在一百年前的中國,像他這樣的人,叫做隨從,也就是所謂的奴才。”
蘇一吹胡子瞪眼的,我趕緊介紹:
“他叫蘇一,是奕寒的好哥們,也是離蘇的追求者,媽,這幾天您肯定會看到他們倆各式各樣的鬥嘴和爭吵,您別著急,他們是一對歡喜冤家,一天不吵吵就渾身癢癢的那種,三天不打準能上房揭瓦。”
爸媽都特別開心,從大理機場開車去洱海,一路上的美景讓人心情愉悅。
蘇一見自己不受人待見,就主動請纓去開車了,爸爸說媽媽大清早醒的,昨晚又和幾個姐妹們聊的有點晚,睡眠不足容易暈車,所以讓媽媽先睡會。
我也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妥,我以前暈車的時候,也喜歡睡覺,漫漫長路隻要睡一覺就能減去許多的痛苦,後來出差的次數越來越多,就跟不勝酒力一樣,練一練,多經曆經曆,就能完全克服。
看得出來,這一路爸媽的收獲很大,尤其是認識了一群誌同道合出來旅行的朋友,大多數都是有著開明的思想,不會被兒女小家給牽絆住的老夫妻。
在爸爸給我們講解的時候,馬離蘇聽的最認真,還時不時的發出驚歎,說她一定要趁著這次機會,把雲南各個地方的美景都走一遍。
但爸爸說,粗略看一遍會缺少行走的樂趣,更何況許多的當地文化都要深入了解,真是小住一段時間後,才能有更好的體會。
聽爸爸的意思是,他準備帶著媽媽一次性把雲南所有的地方都走一遍,這個過程曆時會比較長,之後會帶著媽媽出國。
馬離蘇拍手叫好:
“爹地,我也好想跟你們一起走啊,這種日子聽起來好浪漫好瀟灑,要是我也能找到一個願意陪我雲遊四方的男人就好了。”
蘇一聽了忍不住插嘴:
“前提是你得沒有後顧之憂,還要有很多很多的錢。”
馬離蘇沒好氣的回:
“所以我是一定不能嫁給你這個窮光蛋的,不然到時候別說來雲南旅遊了,估計隻能在家門口半日晃悠。”
這心紮的夠狠,蘇一還很認真的作答:
“那你覺得賺多少錢才算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