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張臉出現,我和馬離蘇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穿道袍都遇見這厲鬼!
陳盈笑嘻嘻的擠到了我和林佳麵前,輕而易舉的把林佳手裏的水果刀拿走放在桌子上,然後把林佳推到座位上坐好: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國家是一個文明的國度,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女人家家的非得舞刀弄槍,不合適不合適,還是大家都坐下來商量出一個更好的結果,免得兩敗俱傷,讓人家看了笑話去不說,還讓愛你們的人為你們傷心難過。”
這兩人都狼狽為奸了,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馬離蘇上前推了陳盈一下:
“就是你這個始作俑者,也不知道你哪兒的歹心,總是見不得別人的日子過的比你好,我看你這福薄命薄的樣子,你懷的那個孩子,又替你遭了報應了吧?”
一提到孩子,陳盈剛剛的鎮定一下子就沒了,她突然伸手掐住馬離蘇的脖子:
“你敢詛咒我的孩子,我跟你拚了。”
我也是真火了,拿了那把水果刀使勁往桌上一插,怒吼一聲: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陳盈被我鎮住了,馬離蘇從她的魔爪下逃脫,躲在我身後大口大口的喘氣,這出鬧劇因為有了陳盈的加入,變得更加令人看不透了,那些剛剛還討伐我的人,現在都閉了嘴,處於一個觀望狀態。
她們都沒做聲,我深歎口氣:
“林佳,關於傅奕寒,我隻想告訴你,我不會讓他毀了我現在的生活,更不會讓他帶走我的孩子,但如果你死性不改的話,這個男人,你注定會失去,別到頭來機關算計,卻仍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別忘了,你曾經是他用命去愛去珍惜的女人,對於你本身,我送給你一句話,你走向深淵,深淵亦走向你,你以害人,人亦將以害你。”
說完林佳,我又轉向陳盈:
“還有你,你想毀的,都毀的差不多了,我的孩子被你害死了,我的老公被你搶走了,我的工作也被你攪黃了,現在,我有我的家我的孩子,你有你的家你的孩子,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多為孩子積德行善。”
話畢,我拉著馬離蘇的手從眾人麵前離去,陳盈突然叫住我:
“曾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是你以為我很了不起,在你的心裏,我是一個你永遠都戰勝不了的敵人,所以我會成為你內心永遠的魔障,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摧毀我的生活來安撫你自身的不足,但是你別忘了,人這一生最可怕的敵人,不是比你強悍比你優秀對你構成危機感的別人,而是你內心那個自私狹隘卑微苟且的自己。”
陳盈不服,上前兩步跟我爭辯:
“你敢說我大學時喜歡的那個學長,你沒有偷偷背著我勾.引他?”
天曉得她喜歡的是誰,我沒打算辯解:
“你覺得是就是吧,你願意折磨自己,那就繼續,我不奉陪了。”
我離開了茶樓,陳盈還在歇斯底裏的吼,細數那些當年她以為我搶過她風頭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都代表著我曾經比她更優秀更出色,而她對我更埋怨更痛恨。
我以為我離開了那座城市,那兒的一切人事物都能和我畫一個完美的句號。
今天林佳和陳盈的雙雙出現,讓我很想逃。
更崩潰的是,她們給我帶來的負麵情緒還沒平複,我們在半道上,又被傅奕寒給攔截了。
因為是馬離蘇開的車,所以傅奕寒將我們逼停後,她沒敢變道逃脫,而是任由梁原把她帶走了,傅奕寒上了我的車,直接遞給我一年多以前的那份檢驗報告,上麵清楚的寫著,已懷孕四周半。
我接過來撕了個粉碎,冷哼一聲:
“你想證明什麼?”
傅奕寒撲了過來湊近我的臉:
“證明孩子是我的。”
我挑眉:
“那又怎樣?你想跟我打官司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嗎?”
傅奕寒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你。”
我側了側身,笑著問:
“那好啊,那你跟唐天翊去說,把孩子給她,把我給你,你覺得怎樣?”
傅奕寒自覺無趣的回到了駕駛室:“我覺得不怎麼樣,曾念,為什麼懷了孩子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跟唐天翊結婚?為什麼這一年多來都在躲著我?你在害怕什麼?”
我聳了聳肩:
“大概是害怕一夜放縱所帶來的苦果吧。”
傅奕寒再次湊了過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摸了摸他的臉:“意思就是,傅總,我覺得你真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了,順道再帶著你兒子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傅奕寒眼神淩厲,整張臉都變了:
“你覺得我有病?”
我嘴角一揚:
“難道你沒覺得自己有病?事到如今,我就跟你直說了吧,知道我為什麼和你確認戀愛關係之後,卻不願意讓你碰我嗎?其實這也沒什麼,大概是女人天生的一種矯情吧,但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晚上,我這麼輕易就跟你發生了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