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翊下意識的鬆開了我的手臂,連連退後兩步,我淒然笑著,瞧吧,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
我還記得我們三姐妹最要好的時候,總在一起談論男人,陳盈常說,男人是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女人的,除非他打心底裏憎恨這個女人。
站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光不敢碰我,好像還有點怕我。
我逼近一步:
“你敢嗎?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不就是想得到這個女人嗎?可你怕了,你怕了我?為什麼?”
唐天翊再次退後一步:
“念念,你今晚喝多了,我不想在你喝多了不清醒的時候跟你...”
慫貨!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喝沒喝多我心裏最清楚,愛不愛我你心裏最清楚,我們之間一旦有人撒了第一個謊,就注定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填補,但我沒有權利怪你,你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該知足,不是嗎?”
我從他的身旁走過,唐天翊拉住我的手臂:
“你什麼意思?誰撒了第一個謊?”
我對上他的眼:
“不是你的話,那就肯定是我,你覺得我們之間誰更像是那個撒謊的人?你了解我,我對人的信任隻有一次,一旦崩塌,我就不會相信他。”
唐天翊到底是心虛了,他躲閃著不敢看我的眼睛,沉默片刻才解釋:
“我承認,是我沒有跟你說實話。”
我不敢聽下去,強行打斷了他的話:
“夠了,你知道就好,有什麼事情等我把離婚協議書擬好再說吧,別讓我強調,我對任何人的信任都隻有一次,傅奕寒是這樣,對你也是這樣,他至少愛就是愛,離開就是離開,可你呢,你連碰都不敢碰我,卻還在口口聲聲的說你愛我,這種自我安慰,有意思嗎?”
唐天翊眉頭緊蹙,似乎沒有聽懂的意思。
但後一句話刺激到了他,他伸手摟住我的後腦勺,猝不及防的吻了上來。
我也是被他驚到了,他從來沒有對我有任何逾越的地方,最多就是每天睡前親吻我的額頭,或是在打雷的時候把我摟進懷裏。
這樣的唐天翊,我也是第一次見。
他抱起了我,將我放在床上,從臉頰到耳垂,從脖頸再往下,他的呼吸局促而又熱烈,這一幕我想過很多回,我想過我應該怎麼拒絕他才能不傷害他,畢竟我們是夫妻,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讓他碰,但這一刻真的來臨了,我嚇的眼淚都來了,卻沒有伸手阻止他推開他。
要不是爸爸敲門敲的很急,我很難想象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麼。
爸爸在門口喊,說唐蜜又發燒了,怕是要去醫院。
唐天翊的動作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我的眼角的淚,俯身吻幹後在我耳邊說:
“你好好睡覺,我帶孩子去醫院。”
他起身後,又彎腰下來摸著我的額頭:
“念念,我們不離婚,除非你有一天告訴我,你決定和傅奕寒在一起了,到那時我會放手讓你去追尋自己的幸福,除此之外,你是我的。”
大半夜的,唐天翊和我爸帶著孩子去了醫院,我一個人蜷縮在床頭發了很久的呆。
他們到早上才回來,唐蜜在唐天翊的臂彎裏睡的很香,他一回來就抱著孩子來看我了,但我還沒睡,他把孩子放回爸爸房間後,等他再回房的時候,我已經收拾好了。
我買的九點鍾的航班,現在去機場還來得及。
唐天翊要送我,我拿了手機給他看:
“叫的車已經到了樓下。”
唐天翊點了點頭:
“好,那你路上小心點,別擔心家裏,唐蜜已經退燒了,家裏有我和爸呢。”
我提著行李箱嗯了一聲走到門口,唐天翊小聲問我:
“那離婚的事情...”
我飛快的回頭:
“等我回來再說吧。”
得知我要走,爸爸很生氣,說孩子都這樣了,我這個當媽的一點都不盡心,唐天翊跟爸爸解釋說我最近的工作很忙,都是為了公司。
爸爸也是氣急了,指著我說沒有我這樣當女人家的。
唐天翊幫我提著行李箱邊往門口走邊辯解:
“爸,咱家念念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啊,她天生就是個當女強人的料,她很愛孩子,隻是表達方式不一樣。”
唐天翊送我到樓下:
“作為男人我希望能夠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但我走不開,所以隻能讓傅奕寒陪著你走這一趟了,念念,遠城不比這兒,不管是遇到周虹還是林佳,或者是遇到陳盈,都要格外小心,事情處理完了就早點回來,別讓咱爸擔心。”
我是想躲著他,但我也想躲著傅奕寒。
可偏偏他把我的航班信息發給了傅奕寒,所以我在飛機上看到一臉賊笑的他,忍不住打趣:
“堂堂傅氏集團的董事長,身價那麼多個億,卻跟著我坐經濟艙,你這麼自降身價,傳出去別人該懷疑你們傅氏集團是不是要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