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很簡單,就是一個小小的布娃娃,盒子裏沒有卡片,沒有署名,但是寄件的地址是遠城,安可和馬離蘇都在猜測會不會是傅奕寒。
畢竟他已經知道唐蜜是他的女兒了,送個小禮物來很正常。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小尷尬,唐天翊把布娃娃遞給唐蜜,被我一把搶過:
“還是先切蛋糕吧,這布娃娃放在這裏麵,挺不幹淨的。”
安可也附和:
“快快快,妹夫你做的蛋糕弄的這麼神秘,該不會是做的不好不敢拿出來見人吧。”
隻有馬離蘇小聲嘀咕,吐槽傅奕寒送的禮物太小家子氣。
我都準備把布娃娃扔在沙發角落裏了,安可接到小羽打來的電話,說是祝妹妹生日快樂,還問他送的禮物妹妹喜不喜歡。
原來是小羽送來的禮物,我又重新把布娃娃給撿了回來遞給唐蜜。
馬離蘇還諷刺我:
“姐,你不是說這布娃娃不幹淨嗎?”
我揪了她的小馬尾:
“你懂什麼,老人家常說,不幹不淨吃了沒病,現在的空氣不也受到了汙染嗎?難不成你還不呼吸了?”
馬離蘇哼哼:
“道理都是你在說,你比我大,我讓著你還不行嗎?”
屋子裏鬧成一團,孩子的歡笑聲,大人的談論聲,借著唐蜜生日,好像所有人都返璞歸真了,吃蛋糕的時候,爸爸一個人去了二樓,唐天翊見了,拉著我也跟著上了二樓。
爸爸一人在房間裏拿著媽媽的照片歎息,之前我們說好的,等唐蜜一歲了,爸爸就會帶著媽媽的骨灰重新上路,把媽媽沒來得及看過的山川大地都走上一遍,這一年來,為了唐蜜,為了這個家,爸爸付出的最多,要不是有周姨的幫襯,隻怕爸爸會更辛勞。
周姨比爸爸略微大一些,我一直在動這樣的心思,隻是好幾次跟爸爸說起,爸爸都不願意。
見我們進了房,爸爸指了指房間裏的凳子:
“坐坐吧,陪陪你們的媽媽。”
我坐在了爸爸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安慰他:
“媽媽一定會在天上看著的,爸,唐蜜現在一歲了,您的身體也很好,要是您想開著房車出發的話,帶著周姨一起吧,我聽周姨說過,她以前也想四處走走,隻是每次念頭一起,又想著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等著等著大半生就這麼過來了。”
爸爸掐了掐我的臉:
“你呀,總是亂點鴛鴦譜,你周姨心裏有一個人,你爸爸心裏,也隻有你的媽媽,我今晚就是想你媽媽了,她若還在,看到今天子孫滿堂的,該有多高興啊。”
唐蜜出生後,爸爸總是感慨,媽媽活著的時候,雖然一直讓我努力做更優秀的自己,可她最希望看到我生孩子,別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在我們家,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是護著我的,反倒是弟弟,除了我護著他,挨罰受罵都是他。
這大半年來,周姨跟爸爸的相處時間最長,我們都對周姨的事情很感興趣,爸爸卻總是讓我們不要去戳老人家的傷疤,一個孤寡老人無依無靠的,能和我們和睦相處也是緣分。
周姨是北方人,今晚借著唐蜜過生日,我們拉著爸爸和周姨一起喝酒,唐蜜跟孩子們玩的累了,在唐天翊的陪伴下早早就睡了。
周姨的房間一直都很神秘,我和馬離蘇都想趁機去看看,就讓周姨多喝了幾杯。
畢竟年紀大了,周姨不勝酒力,整個人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
我們如願以償的送周姨回房間,隻可惜房間裏什麼都沒有,連周姨自己的照片都沒有,就像我們一開始見過周姨房間那樣,很簡單,簡單到讓人都感覺不到家的氣息,怪不得周姨很喜歡呆在我們家,和孩子在一起。
這房間少了些煙火氣,感覺太過於冷清了。
我扶著周姨躺好,周姨拉著我的手,帶著醉意說:
“念念,你是個好姑娘,你幸福就好,要是他也能幸福,就更好了。”
我俯身下去輕聲問:
“周姨,您說的他是誰?”
周姨的眼眶潮濕了,看我的眼神像個慈母,她緊緊抓住我的手,哽咽著說:“我的兒子啊,他要幸福就好了,你們都能夠幸福,就再好不過了。”
兒子?
周姨有兒子?
我記得以前周姨說過,她沒有孩子,倒是領養過一個女兒,隻可惜也散了。
現在周姨口中突然冒出個兒子來,我又問:
“那您兒子在哪兒?您知道嗎?”
周姨搖搖頭,翻個身默默垂淚,我再問,周姨便什麼都不肯說了。
馬離蘇把周姨的房間裏都翻了個遍,沒有找到任何一張照片,房間裏唯一的色彩,就是那些刺繡和繡品,趁著周姨睡著了,我們把周姨的每一幅繡品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也沒看出半點要用繡品寄托相思的東西來,關於周姨的兒子,更是連半點痕跡都沒有。
回家後我們幾個吃撐了下樓散步,湊在涼亭裏一塊思索,馬離蘇大膽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