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這裏是遠城的鄉下了,零散的村落顯得格外的寂寥,我們開了兩個多小時才來到這兒,恰好是早餐時分,遠處的煙囪嫋嫋,雪中村落即使蕭條,也有唯美之感。
但我來可不是欣賞這雪中盛景的,我不解的問:
“你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兒?”
林佳把鑰匙扔給了我:
“你還真以為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沒你這麼斤斤計較睚眥必報,放心吧,你今天不會白走這一趟,車子隻能開到這兒,讓她在車上等著,免得熄火等會上車冷。”
馬離蘇都已經吐的隻剩半條命了,卻還是在頑固反抗:
“不行,誰知道你耍什麼把戲呢,你這人壞的很,我不放心。”
林佳不理會,轉頭對我說:
“如果我們之間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話,那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我很討厭被人針對和懷疑,我可以保證的是,在傅奕寒出獄之前,我跟你絕對是友好合作的關係,至於以後,誰說的定呢,兔死狗烹也難免。”
比起之前那個隻會裝綠茶裝白蓮婊氣衝天的林佳,我更喜歡此刻的她,終於有點北方女孩的豪爽了,當然,她是北方女孩裏長相很秀氣的那種了,所以那種氣場一出來,不顯得莽撞和輕狂,反而讓人覺得威力十足。
我讓馬離蘇在車上等著,她不肯,拉著我的胳膊不肯撒手,林佳看不下去,自己先往田埂上走了,我用手指著馬離蘇:
“不聽話罰你三天不準吃肉,你跟黃彬結婚的事情,我不同意。”
馬離蘇來了個死亡凝視,最後還是帶著哭腔說:
“你要是出什麼事情,別說三天沒肉吃了,我這輩子大概都要出家做尼姑了,還嫁什麼人啊。”
我呸呸了兩口: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馬離蘇不依:“上次你也是這麼告訴我的,結果怎麼著,我不在你身邊,你差點被這個歹毒的女人給掐死,姐,你就帶上我唄。”
林佳的脾氣我也算是摸透一二,我要是帶上馬離蘇,她心裏肯定會以為我不是誠心合作,我最後妥協了一小步:
“這樣,我們保持通話,有什麼情況你就來找我,行嗎?”
馬離蘇眺望了一眼,林佳已經走到了田埂中間去了,我摸摸她的臉:
“你呀,還是小看了愛情的力量,現在的林佳無依無靠,傅奕寒對她的愛,是唯一能夠支撐她的力量,在傅奕寒沒出獄之前,我跟她還是能夠和平相處的。”
馬離蘇順嘴問道:
“那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誰說的定呢,先顧著眼下吧,走一步算一步。
我好不容易說服了馬離蘇在車上等我們,然後趕緊追上了林佳,林佳回頭看了我一眼,嘲諷道:
“怎麼,你的小尾巴沒跟來,不怕我殺了你?”
我沒理會她的話,離我們最近的那戶人家大概還要走幾分鍾,我搓了搓手:
“你帶我來找的,該不會是老鳥的家人吧?他老婆孩子不是出國了嗎?”
林佳輕笑:
“他又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難道還沒個爹生娘養的,我盯著老鳥很久了,他確實是帶著老婆孩子出國,聽說他兒子得的是先天性心髒病,但他是個孝子,我發現但凡觸碰法律的那些個敗類,都要標榜自己是個孝子,也多虧了他放不下家裏人,才讓我找到了這兒。”
難道林佳是要?
我還沒說話,林佳突然回過身來指著我:
“曾念,這個時候收起你那副聖母瑪利亞的嘴臉,你對別人手下留情,就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我知道林佳的意思,我隻是有些不忍,老人家不應該牽扯到這些事情裏來,但我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隻要處理得當,也是避免老鳥一錯再錯。
這幾分鍾的時間裏,林佳跟我簡單說了說關於老鳥的情況,這些我都已經掌握了,她說她發現老鳥也是一個意外,她本來是去找周虹想帶著父母離開遠城的,恰好就遇到周虹給了老鳥一張卡,那卡裏有五百萬,這麼大一筆錢給一個看起來像個混混的人,林佳就多留了一個心眼。
沒想到那之後沒幾天,她在辦理出國手續的時候,正好又碰到了老鳥。
一個剛剛得了周虹五百萬好處又急忙帶著老婆孩子出國的人,肯定是幹了什麼壞事。
再之後的事情就是陳盈的孩子意外死了,陳盈反咬了傅奕寒一口,認為房子是傅奕寒找的,肯定是傅奕寒蓄意謀殺。
要跨國調查對於林佳而言也是有難度的,怪不得她會一步步的落入我的圈套裏,其實我又何嚐不是被她一步步的引入了甕中。
老鳥家隻有一個老母親在,我們敲門進去,老人家正好在吃飯,桌子上擺著一鍋玉米粥和一盤饅頭,還有兩顆大蔥,老人家以為我們是老鳥的朋友,還很熱情的招呼我們入座,很快就給我們盛了兩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