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我還給安可打過電話,問小羽今天的情況,我和唐天翊的意思是,既然明天要帶著孩子去踏青,最好是今天問問醫生,看小羽能不能回家住,在醫院病房裏睡的久了,反而會讓人看起來病怏怏的,要是把小羽接回家,說不定對他的心情會有好處。
穆醫生上午有個心理谘詢的活動,要等下午才能去醫院。
問題就出在這段時間了,安可說她明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孩子身邊,可小羽中午睡了一覺醒來後,整個人的狀態就又跟那天在學校裏一樣了,當時和安可一起守在病床邊的還有梁原,陸尋下樓去吃飯了,沒想到小羽直接就帶有攻擊性的咬了梁原一口,要不是安可及時捏住他的鼻子阻礙了他的呼吸,估計他這嘴要咬下一塊肉來才罷休。
安可哭著問我,能不能讓傅奕寒幫忙,通過聯係傅芸姑姑,讓爸爸回來一趟。
這兩次小羽都發病的很突然,安可應該是想讓爸爸回老家一趟,請神婆算一算,看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像我們現在的年輕人,信這些的已經很少了。
不過爸爸在家的時候,經常會給我們講這些離奇的故事,你說完全不信吧,但見過的那些熟人裏,就真有那麼幾個遇到這種怪事的,也包括我家唐蜜,每次哭鬧不止,爸爸請神婆賜水,她夜裏就會睡得安穩些。
但小羽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什麼小孩子魂魄不穩之類的事情,很明顯是有人作祟。
我反反複複追問過安可了,她十分肯定自己並未離開孩子身邊,這一次,小羽連廁所都沒去,就是簡單的睡了個覺,真就跟中邪似的。
如果小羽未曾離開過安可的視線,那很有可能是有人進來過。
梁原雖然被咬了,但他還是毫無怨言的去調查今天給小羽做檢查的所有人,傅奕寒是主治醫生,他在場的時候,應該沒人敢混入進來,上午一直都是傅奕寒在守著的,中午有個出車禍的患者送了來,傅奕寒進了手術室,但下午就隻有一個護士過來拔過針管,護士也是自己人。
排除了有人混入後,就隻剩下同病房的了。
陸尋是個有錢人,他完全可以讓小羽住獨立病房的,加上傅奕寒和梁原的關係,這些都不成問題,但穆醫生說,讓小羽住進兒童病房會更好,免得孩子內心覺得孤單,住久了反而多出許多毛病來。
同病房的人,傅奕寒和梁原都了解過,今天倒是有一個病床的孩子家來了幾個親戚,但都是鄉裏來的,老實巴交,安可說當時小羽在睡覺,小朋友還交代親人們要小點聲,不能吵著別人了。
為保守起見,梁原還是對病房的家屬做了調查,沒找到任何破綻。
都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底是誰在搗鬼,能做的這麼出神入化,我們做了這麼多的防備,依然是防不勝防。
穆醫生給小羽檢查之後,直接建議安可讓孩子轉到了他的心理谘詢室,他會從今日開始,理論上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隨時觀察小羽的思想變化,並且定了個一周之期,如果一周之內,即使是在他那密不透風的心理谘詢室裏,還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心理崩潰,那他建議可以給孩子做精神類的檢查了。
安可因為連日勞累,聽了穆醫生的話,當時就血壓上來了。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精神類的疾病呢?
我始終堅信是有人搗鬼,但這件事情竟然找不到蛛絲馬跡,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張願的目的就猶如司馬昭之心,可我們偏偏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小羽住進穆醫生的診室後,幾乎上就斷絕了跟外麵的聯係。
用傅奕寒的話說,除非穆醫生是內鬼,否則小羽的病情應該不會再反複了。
那我要擔心的,就隻剩下傅奕寒的別墅和馬離蘇了,至於我自己,我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張願絕不會對我下手。
正因為如此,我找唐天翊商量,要以我自己為誘餌,打亂張願的布局,進一步的去激怒她,如果她和小羽的事情沒有關係,或者是她隻是單純的有錢吃飽撐的閑著沒事才在這時候冒出來找我麻煩的話,那盡早的把她排除也是好事,免得我們一直以來都被人誤導後找錯了方向。
可我都沒有講我的計劃是什麼,唐天翊死活不同意,我就隻好去找傅奕寒了,傅奕寒倒是同意了,不過要把配合我的人換一下,我本來是想用張願之前的違約合同來跟她談判,讓她賠償巨額違約金來激怒她,但傅奕寒認為,張家財大氣粗的,張總又是個明事理的人,萬一他覺得是他們做錯了,真的賠償了違約金,這部署一旦打亂,就容易打草驚蛇。
坐在傅奕寒的辦公室裏,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明天才四月份,你現在就開了冷空調,怎麼,你體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