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倆好像也有些顧慮,還是安可握住我的手: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知道的,可能不知道的話,你心裏會好受些。”
她手上沾了那麼多的罪孽,難不成最後還能逃之夭夭嗎?
我滿腦子裏想的就是這個,因為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是我知道後會心裏不好受的,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安可輕歎口氣,馬離蘇也勸她:
“瞞不住的,算起來也是她罪有應得。”
她們打著啞謎,我就更著急了:“到底怎麼了?她不是住進了精神病院嗎?按照她現在的狀況,是沒有辦法進監獄服刑的,還有什麼比這個後果更慘烈的?”
馬離蘇看了安可一眼,鄭重的點頭:
“有,我以前不相信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現在我信了。”
我急死了,安可於心不忍,開了口:
“你走後沒多久,我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周虹實在是沒什麼家屬了,傅奕寒畢竟是她養大的,所以我們當時去了醫院...”
我實在等不及,慨歎一聲:
“她死了?唉,倒也是最好的結局。”
馬離蘇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死,但比死更慘,我們去醫院的時候,隻見到了差點失手把周虹殺了的那個神經病,當時醫院裏一片混亂,可能是那兒很久沒出什麼事故了,那天從院裏逃出去很多人,大部分都找回來了,但周虹她...”
讓她溜了?
馬離蘇這說話留半截的,讓我心急如焚:“她是不是又裝瘋賣傻,然後想法子逃跑了?”
安可搖搖頭:
“倒不是你想的這樣,她是真的瘋了,隻是逃出去之後,監控能找到她的地方,看到的是...哎,小丫頭,你來說吧,我實在說不出口。”
我把目光轉向了馬離蘇,她也沉重的歎口氣:
“惡有惡報啊,她身無分文的跑出去,又這兒出了問題,就沿路翻垃圾桶找餿了的東西吃,整個身上也髒兮兮的,還在地下通道的時候,被一群...”
馬離蘇似乎也有些說不下去了,安可不再接話,我好像也懂了,馬離蘇猶豫片刻,還是說完了:
“被一群睡在地下通道的乞丐給輪了,當時醫院裏實在是亂的很,警察那邊人手也不夠,隻知道她奄奄一息的在地下通道裏躺了半天,後來跌跌撞撞的去了江邊,倒也不是尋死,而是太渴了,趴在江邊喝水的時候失足掉下去了,隻不過至今為止,都沒找到她的屍體,也許她死了,也許她被人救了,不管怎樣,她已經從我們的生命裏徹底消失。”
她壞事做盡,結局淒慘。
怪不得安可不讓馬離蘇當著傅奕寒的麵跟我說起關於周虹的事情,人都會有感情的動物。
周虹再不好,她也撫養了傅奕寒這麼多年,就算她應該能自己的罪行付出應有的代價,也絕不是這樣一種淒涼悲慘的結局。
聽完後,我心裏很沉重,半晌才問一句:
“他有再去找過嗎?”
馬離蘇肯定的點點頭:
“當然啊,隻是偌大的湘江要去哪兒找人呢?我猜她八成是死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所以說,人還是多做點善事,老天爺都睜著眼睛看著呢,不是不報,時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