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瘋?你是不是白家的家主你自己不知道嗎?”
大夫人疲憊地揉著隱隱抽痛了許久的太陽穴,昨日景伍幫她喂下的那顆藥的確稱得上是顆神藥了。
這一日即便是如此雞飛狗跳地下來,她到現在也隻是覺得心煩頭疼而已,但若是換作了之前,怕是已經吐了好幾口血了。
看到大夫人如此“散漫且不以為意”的樣子,白大爺怒火中燒!
“我發瘋?你倒是說說你這幾日背著我在府裏都幹了些什麼?什麼字條?什麼散藥?這些突然發作的奴才又是怎麼回事?”
大夫人一愣,雖然頭疼仍舊一陣陣地襲來,她卻旋即詭異地笑了一聲:“嗬……這些年我不管幹了什麼,你好像都沒有過問過吧?所以,你想要知道什麼,也不該來找我吧?”
當時在延鶴堂的人並不少,但是沒有誰會主動湊到白大爺的麵前,再將這些事情複述一便。畢竟既然大家當時都已經默契地排除了白大爺,事後自然也沒有人會自找沒趣主動做這第一個觸黴頭的人,作為當事人的他們已經夠受驚嚇了。
景信倒也通過蛛絲馬跡以及綠蕪的部分轉述,再加上自己的推斷,對事情有比較全麵的猜測,但是白大爺這兩天卻從來都沒有主動問過他,那他自然也就當不知道白大爺還蒙在鼓裏。
畢竟少一個人攪和其中,他的女兒也能多順遂幾分。
但當他看到白大爺和秦管家有了接觸之後,便就知道這些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在白大爺的麵前攤開的地步了,否則隻會越攪越亂,所以他在昨日就故意提起了字條,提起了背叛白纖桐的藍漾,為得就是讓白大爺能主動將前因後果都先了解清楚了,再深入其中。
否則,就是攪屎棍了……
但他萬萬不會想到的是,白大爺明明可以問他,或者是問老太爺和老夫人。但偏偏他就是杠上了大夫人,明明昨天還流露出了幾絲愧疚來著。
大夫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亦是覺得莫名其妙。
就像她自己說的,白大爺自從五年前林姨娘撞死在她的致寧院之後,她這些年不管做過什麼事情,白大爺均是視而不見,不說也不問。也就是幾個月前因為白纖柚被選“太子妃”之事,才又主動來了致寧院。
如此,她才沒有那個耐心和想法,再解釋什麼。而且就算她解釋了說明了,到最後怕是還要自討苦吃。
此時被大夫人噎了一句的白大爺,哪怕惱怒到滿臉漲紅,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畢竟事實的確是如此。
甚至此刻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麼多人可以選擇,為什麼非要問他的妻子。
就在這個時候,嚴媽媽慌慌張張匆匆而來,連門都沒有敲,“哐當”直接推開門,猛然撲入,一臉的焦急與驚恐。
“夫人,夫人,那些個jian皮子熬過了一陣,居然集結了起來,要硬闖咱致寧院呢,幸好看門的王婆子反應快,及時鎖住了大門,可聽那聲響,這些人居然還都守在了門口不肯離開,夫人這可怎麼辦呀。”
嚴媽媽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哪怕其實她也就是接了消息,慌忙去院門那瞅了一眼,聽到門外頭一眾染上七花七葉散的丫鬟婆子的叫門嘶喊聲,腦子還沒有拐過彎呢,雙腳就已經帶著她的人就已經往裏逃去了。
大夫人此刻已經顧不上頭疼不頭疼了,本以為那些人熬不過去就是個死,沒想到這藥居然是能熬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