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濟遠這話一出,倒是讓成家眾人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他們的確是來退親的,但是白濟遠一個白家人,如此欣喜愉悅地問出,“是不是來退親”的,這該說白濟遠是心大呢?還是他壓根就不知道“退親”是什麼意思?
“咳咳……”成浩趕緊尷尬地假咳了一聲。
“白小六你這是什麼話呢,這不是聽說你三哥養病回來了嗎,剛好我這幾個不成器的侄子從兗州老家來看我,大家日後都是親戚,我就帶他們過來認認門,好先熟悉熟悉。”
成浩猶在垂死掙紮,因為他知道“退親”這兩個字隻要出了他的口,那基本上就意味著這件事,將沒有回旋的餘地。成家也好,白家也罷,雖然在這婚約上彼此滿意,但彼此卻也,都不會是對方唯一的選擇。
白濟遠沒心沒肺,下意識地就順嘴接話:“這樣的嗎?那倒是白瞎了宣姐姐,白……額,我是說,我三哥他……”,話說一半,突然他意識到自己這話似乎有些欠妥,卡了一下,又生生地把後半句給咽了回去。
這時,一直端坐著的成宣主動說道:“濟遠弟弟,你回去吧,別攪和進來。”
相比起在場的成家男丁,成宣反倒是與白濟遠最為熟悉的。雖然兩人也有將近三年的時間不見,但是她時常與白纖柚通信,也多少是知道一些白家大房的隱秘。
而這一次,她會急著來退親,起因的確是收到了白纖柚的信。但白纖柚在信裏也隻是抱怨白濟通,在親妹白纖柊屍骨未寒之時,就與丫鬟勾勾搭搭。彼時她倒也隻是對白濟通這個行為,感覺得有些不舒服,更多的注意力反倒是在白纖柊的死訊上,畢竟白纖柊是她以後的親小姑子,雖然關係處得,沒有如白纖柚那般密切,但也算是相處甚歡了。
因而突聞死訊,成宣就拜托了成鶴注意消息。
誰知,成鶴的辦事能力實在是太高了,白纖柊的消息不消說了,白濟通的那些齷齪事情,一件不拉地都被成鶴打聽地清清楚楚。就連他和孫香茗那點事情,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而成鶴知道了,那麼就意味著,成家的哥哥弟弟們自然也全都知道了!他們的姐姐/妹妹多好的一個人,怎麼能配了如此一個渣滓!成家兄弟們當即拍板,這親必須退!再加上成宣,本就也不太樂意白濟通這個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更加犯惡心了。
成家可以無視成宣的想法,讓她成為家族之間聯係的紐帶,但卻不能無視下一代全部男丁的意見。
反正白家也不是唯一的選擇,再加上錯又不在成家,而且白家也不是沒有被退親的先例,成家當家人也就是成宣的祖父,考慮了其中厲害之後,也就對此點了頭,但並沒有正式修書給在京都的成浩或者是白家。如此,白家若是同意了,那他們也隻需要,在事到臨頭時出個麵,道聲“可惜”;白家若是強硬不同意,那也是小輩們在胡鬧。
算盤打得極好,但可惜,遠在兗州的成家長輩們,高估了身在京都的成浩。
誰能想到成浩不僅沒有領會他們的意圖默認避嫌,甚至還主動地摻和進來了?
要知道,若非兗州那邊默認。成宣,成鶴一行人壓根就出不了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