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市的夜晚霓虹閃爍,熱鬧非凡。
酒吧更是紙醉金迷的地方,晃眼的燈光下,充滿欲、望和的男男女女,酒精混合著誘、惑的味道。人們在這裏忘記時間,忘記自己,脫下偽裝的外衣盡情發泄。
沈芸璃提著箱子,穿過人群。不時有不懷好意的男人衝她吹口哨,或者伸出鹹豬手,她厭惡得躲開,他們的嘴角讓她想吐。
推開包廂的門,劉葉正翹著二郎腿,抽著煙,他的懷裏坐著兩個風、騷妖豔的女人,正不斷往他的嘴裏喂酒。他仰頭靠在沙發上,享受著。
沈芸璃二話沒說,將箱子重重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來,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猛灌,嗆得她不停咳嗽。
劉葉看到箱子,目露精光。他擺了擺手,兩個陪酒的女人不情願的站起身,向外走去,出門前,還不忘狠狠瞪了沈芸璃一眼。
“喲,大小姐這是怎麼了?風風火火的。”
劉葉拿過箱子,放在腿上,貪婪地撫摸。
沈芸璃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將滿滿一杯酒毫無保留地潑在劉葉的臉上。
“劉葉,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劉葉閉著眼睛,酒順著他的頭發滴落,他伸手抹掉臉上的痕跡,睜開眼,笑的邪魅。
“大小姐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那些人嚇著你了?”
劉葉的手伸向沈芸璃的臉頰,沈芸璃氣憤地扭過頭。
“沈芸璃,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行嗎?不就是讓你送了那麼一點點白麵嗎?你至於嗎?對洛盛海下毒的時候,我可沒見你這麼慌張。大家都一樣,你以為你很幹淨,,好歹我的手上,可沒有人命。”
劉葉的聲音很輕,可每個字都像是重重砸在沈芸璃的心裏,讓她透不過氣。
見沈芸璃半天不說話,劉葉也覺得掃興。他又靠在了沙發上,衝沈芸璃擺手。
“行了,你走吧。”
沈芸璃逃也似的跑出酒吧,躲進車裏,瑟瑟發抖,眼淚不自覺得往下掉,怎麼擦也擦不幹淨。
或許,劉葉說得對,她何必裝的那麼無辜,那麼清高,他們不過都是一樣的人,一樣肮髒不堪。劉葉沾染的是毒品,而她沾染的則是人命。他們都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在城市的陰暗角落,苟延殘喘的活著。沒有快樂,沒有幸福,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沈芸璃開了很久才回到家,她走進客廳,看著熟悉的地方。她不禁感慨,能回到這裏,感覺真的很好。
這才僅僅一個下午,她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每一秒都是煎熬,一切就像是一場可怕的夢魘,纏繞著她,蠶食著她的靈魂,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這都不是夢。
沈芸璃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上樓,家裏沒有一絲秦墨寒的氣息,他可能還在公司,沒有回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再出去找他。
溫熱的水淋過光潔白皙的身體,沈芸璃站在噴頭下麵,任由不斷流下的清水衝刷著她。她想要將她身上的肮髒都衝洗幹淨,不留一點痕跡。
她閉著眼睛,揚起頭,在溫熱的水流中,放聲哭泣。
沈芸璃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這期間她不停地做著噩夢。
夢中的她獨自一個人走在一片荒野之中,四周安靜的可怕,沒有一個人。她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她拚命叫喊,喊破了喉嚨,卻沒有人來救她。
忽然,劉葉出現在她的麵前,他的手中拿著一包毒品,邪惡地笑著。
沈芸璃想跑,可她的雙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彈不得,她眼睜睜看著劉葉一步步走過來。他輕易地撬開她的嘴,將那滿滿一包毒品盡數倒在她的口中。
沈芸璃尖叫著驚醒過來,她的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嘴唇發抖,身上已經被冷汗全部浸濕。她坐起身子,緊緊抱著自己。
門外響起敲門聲,她嚇得一陣哆嗦。
“芸璃,是我。”
原來是秦墨寒,沈芸璃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下午三點,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在家裏,沒有去公司或者醫院嗎?
沈芸璃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起身開門,秦墨寒走進來,他看著沈芸璃,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聽到聲音,過來看看,你怎麼了?”
沈芸璃忙不迭地搖頭,強忍著眼眶中的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無力的微笑。
“沒事兒,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發生的事情告訴秦墨寒,如果讓秦墨寒知道這一切,她所做的努力都將白費,她就會成為他眼中劣跡斑斑的罪人,再沒有資格和他在一起。
“劉媽說你從昨天夜裏回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下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秦墨寒自然的伸手,覆上沈芸璃的額頭,沈芸璃閉上眼睛,感受他溫暖的體溫。這一刻,她忘記了所有的恐懼和傷痛,心裏被幸福填滿。如果可以一直這樣,隻有他們兩個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