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像一塊龐大的幕布一樣擺放在人們的眼前,點點星光落在上麵,今天晚上月亮沒了影子,並沒有出場。
秦墨寒那高大的身軀站在精美的落地窗前看著這一切,他的手還因為受傷的緣故隱隱作痛,秦墨寒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表哥,你在裏麵嗎?”沈芸璃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嗯。”秦墨寒的回答仍然和六年前無異,還是那麼簡短而沒有感情。
六年來,一切都變了,唯獨他秦墨寒的性格沒有變,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
沈芸璃走到窗前,看了看秦墨寒被紗布纏繞的手,將它輕輕地握起,“表哥,你的手還疼麼?”沈芸璃心疼地問。
秦墨寒將手掌從沈芸璃的手中收回,舉到自己的眼前,緊緊地盯著,手掌上的點點血跡還清晰可見。
秦墨寒轉身看著沈芸璃,嘴角揚起微小的弧度,“不疼了,不用擔心,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白天聽劉媽說我昨晚喝醉了,是你把我抱回房間的。那麼表哥,我以前是不是也經常像昨晚那樣喝得不省人事啊?”
“對啊,你以前也經常喝得爛醉,每次都是我幫你收拾場麵,把你抱回房間的。”秦墨寒平靜地說道。
沈芸璃滿臉內疚,眼神中仿佛帶著一絲淚光,語氣中飽含自責的意味,“都是我不好,表哥,我以後不會再那樣胡鬧了,我保證今後都不會喝成那個樣子了,你不會怪我吧?”
沈芸璃楚楚可憐地雙手環繞著秦墨寒的腰,將他緊緊抱住。秦墨寒也沒有拒絕,就這樣,兩個人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說話,站在窗前。
秦墨寒背部的肌肉很結實,沈芸璃把臉貼著感到很踏實、很溫暖,秦墨寒和沈芸璃在一起從小長大到現在,在沈芸璃心中,秦墨寒給她帶來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哥哥帶給妹妹的感覺,她很享受這種感覺,時間一長,沈芸璃已經將秦墨寒當作自己的男朋友了。
“表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手會受傷嗎?”過了很久,沈芸璃將下巴輕輕頂在秦墨寒的背上,溫柔地問他。
秦墨寒將沈芸璃的手扯開,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紅酒,沒有回答沈芸璃。他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盤著腿靜靜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深色液體。
“表哥,你就告訴我嘛!”沈芸璃坐到秦墨寒身邊,語氣中略帶撒嬌。
“你問這個幹嘛,我隻是不小心磕到了而已。”秦墨寒稍顯不耐煩地回應沈芸璃。
見詢問無果,沈芸璃嘟起了她的那張櫻桃小嘴,眼神帶著微微的不高興,“不說就不說,不過表哥,為什麼你那天回來好像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啊?”
“哪天?”秦墨寒輕輕喝了一口紅酒,平靜地問。
“就是我喝醉的那天。”沈芸璃不好意思地對秦墨寒說。
“那天是有些累了,沒別的。”秦墨寒的話語還是如此的冷漠,讓人聽不出一絲的生氣,仿佛所有人跟他的關係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表哥,我想問你。”沈芸璃試探性地問道。
“嗯。”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沈芸璃語氣非常大聲,根本不像一個女生向心愛之人說話的樣子。
有一刻,空氣似乎完全靜止了,秦墨寒準備放下去的酒杯停在了嘴邊,眼神中泛起些許微妙的神色。
見秦墨寒沒有回答,沈芸璃晃了晃他的肩膀,“到底有沒有啊表哥?”
秦墨寒麵無表情地看著沈芸璃,“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
六年來,沈芸璃都再也沒有問過秦墨寒這個問題,她記得六年前自己問過秦墨寒這個問題,得到的是冷漠的拒絕,如今她再次提起,答案卻還是和六年前相同,這六年的時光宛如沒有發生過。
這六年來,沈芸璃活著的意義就是待在秦墨寒的身邊陪著他,即便秦墨寒常常把她當作空氣,她所想要得到的答案終究還是沒有出現。
沈芸璃早已料到了秦墨寒會這樣回複她,她也沒有像六年前那樣大哭大鬧,而是非常平和地對秦墨寒說:“表哥,我可以跟你聊聊天嗎?昨天睡得太早,現在絲毫沒有睡意。”
“嗯,好。”秦墨寒這次的回答總算是多了一個“好”字。
不知道為什麼,沈芸璃突然想要向秦墨寒說起洛安寧,“表哥,自從嫂子走了之後,你有想過她麼?”
秦墨寒的眼神忽然變得呆滯,洛安寧這三個字已經六年沒有被提起過了,雖然前些日子洛安寧重新回到了他的視野裏,可他還是對於沈芸璃的話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