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洛安寧保持著混合著輕蔑和鄙夷的笑容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楊芬芳,窗戶裏麵的那張臉已經六年沒有看到過了,如今重新見到,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副瞧不起自己的樣子了。
“怎麼了,嬸嬸,看到我,為什麼不說話呀,這幾年估計你應該會想想我這個侄女在國外過得好不好吧?”洛安寧的語氣中流露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過了好幾分鍾楊芬芳顫抖著抬起手指著洛安寧,話語中滿是驚訝,“你,你竟然回來了!”
“難不成嬸嬸你希望我在那邊死了?”洛安寧瞪大了眼睛,向前靠了靠,直直地盯著一臉驚恐的楊芬芳,口氣變得威氣逼人。
本以為當初和沈芸璃合夥送走洛安寧後她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卻沒想到幾年後她又回來了,而且看上去似乎過得還很不錯。
自己和洛安寧現狀的反差讓楊芬芳怒氣橫生,“是啊,是啊,我倒是希望你早就死了!”她抓著窗台,一副要吃了洛安寧的樣子,“現在你回來是要找我報仇的對吧?”
“我的嬸嬸喲,你可不能這麼想你侄女我啊,我回來啊,是要有重要的事情做,說不定還能救你出去呢。”洛安寧冷笑著對幾乎要發狂的楊芬芳說。
聽到洛安寧說可能要救自己出去,楊芬芳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你說你要救我出去,是真的嗎?”
洛安寧從楊芬芳的語氣中聽出了企求的意味,她心中對自己的嬸嬸便愈發地厭惡和鄙夷了起來,但她來到監獄裏不是要對楊芬芳進行批判的。
“是啊,畢竟你是我的嬸嬸,看在曾經的情分上,你侄女我救你也是應該的,不過,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啊?”洛安寧湊上去,輕聲對楊芬芳說。
楊芬芳以為洛安寧要就她出去,對她十分的配合,語氣中充斥著諂媚,“好,好,你盡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
看著眼前的楊芬芳,洛安寧覺得她就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心中感激自己在這六年裏遇到了好的人,並且堅強地活了下來直到達到今天這樣的地位。
“在我離開後,洛氏集團是不是被秦墨寒給吞並了?”
沒有意料到洛安寧會問這個戳痛自己傷疤的楊芬芳瞬間沒有了剛才的高興之色,反而張牙舞爪地衝撞著窗戶上的玻璃,“好啊,你所說的問題就是羞辱我嗎?你這個小賤人!”
“哼,那行,嬸嬸,我就先走了,你就等著你那個寶貝女兒來救你出去吧。”洛安寧冷笑道。
洛安寧假裝起身離開,她知道以楊芬芳的性格一定會挽留自己。
見到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要破滅,楊芬芳急切地對著洛安寧喊道,“等等,我回答你!”
人心總是多變的,上一秒還是怒火中燒,可能下一秒就由陰轉晴了,往往是情緒影響著人的判斷,反而忽略了理智這一因素。
洛安寧的眉毛輕輕往上挑著,轉過頭去從上而下俯視著楊芬芳,仿佛古代的君王麵對著自己的臣民,此時洛安寧的“臣民”正在苦苦哀求著她這個“君主”,她的臉上寫滿了傲視群雄的表情。
“看來,嬸嬸你也是一個會怕死的人呀,我想,除了我沒人會來救你吧,到時候你的下半輩子可都會在這個陰暗潮濕、夥食低劣並且隨時會遭到拳打腳踢的監獄裏度過,想想都可憐。”洛安寧不忘說著嘲笑楊芬芳的話。
以前很愛麵子的楊芬芳自從坐牢後,便變得懦弱膽怯了,可能是生活的急轉直下讓這個狠毒的女人接受不了吧。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你離開秦家後,你叔叔接管的洛氏就莫名奇妙地被秦墨寒那個陰險的家夥給吞並了,我們也坐了牢。”楊芬芳邊說邊對著空氣咬牙切齒,就好像空氣就是秦墨寒一樣,她的語氣中無不是對秦墨寒的痛恨。
看來,那天秦墨寒對自己所說的是真的,是他將洛氏吞並的,並且按照楊芬芳的說辭來看,他一定使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才將叔叔嬸嬸帶進了牢房。
“你們為什麼會被警察抓走?”洛安寧看著楊芬芳的臉,平靜地問。
“那可要問你那親愛的秦墨寒了,就在你走後不久,我和你叔叔就被警察帶走了,隨後秦墨寒那個畜生就接管了洛氏集團。”楊芬芳說得很慢,但字裏行間都流露著對秦墨寒的仇恨。
“原來是這樣啊。”洛安寧的口中不禁說出這幾個字。
“那麼叔叔也在這個監獄嗎?”
“是啊,你叔叔他身體不好,這幾年瘦了很多,頭發也都白了。”說道這裏,楊芬芳幾乎哭了出來,她偷偷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