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秋的這種早晨之中,似乎總是和別的季節的早上不同。每每到了這個時候,空氣之中總是混合著燥熱和清爽這兩種意味,這兩種意味共同組成了這個季節。
不過,也有人習慣於在這個時候來到外麵的世界,開始了他們一天的工作,或者是各種不同的活動。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早上了。林秘書昨天晚上一直在苦,但是並非那種嚎啕大哭的感覺,而隻是短短續續地發出哭泣聲而已。
誰也不知道林秘書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就哭起來了,就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秦墨寒在昨天和自己吃晚飯的時候也忽然就大口大口地喝起酒來。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而我也不知道你為何會有做那種事的衝動和動機。
人們互相不知道對方心中的思緒,猜不透,也不願去細細地思考其中的緣由。
林秘書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到麵前的桌子上,看上去,她那布滿了眼淚的臉龐之上似乎還蘊含著一絲的疲倦。
一夜沒有睡覺,雖然用毫無睡意這個理由來掩蓋那無盡的孤獨感,但其實仍然是倦意叢生。
林秘書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這個時候,陽光已經顯得有些刺眼了,而且正好這股刺眼的陽光就這樣直直地照射到了她的眼眶之中。
陽光好像要把林秘書眼中的淚水給融化掉了似的,她趕緊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她從沙發上麵站了起來,準備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去睡上一覺。
樓下,下人們已經開始他們一天的工作了,清晨的他們,沒有什麼累不累的,有的隻是聽從主人的命令,按時起床,遵照時間的安排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他們仿佛是一個個沒有思想的機器一樣,隻不過他們和傳統的機器不同的是,偶爾,他們會在工作的間隙休息上一會兒,順便還會互相交談一下。
交談的內容大多是討論今天的天氣和昨天自己所經曆的事情之類的話題,從遠處聽來,讓人覺得她們所談論的東西沒有一點新意。
有幾個員工正坐在花園的台階旁,準備著今天要工作的工具。順著他們的頭頂往上看去,在二樓,秦墨寒和沈芸璃正在緩緩地交談著。
“你身體好些了沒有?”聽上去,這明顯是沈芸璃的聲音。
“睡了一覺,好些了。”那一邊的秦墨寒用著攜帶一絲慵懶氣息的語氣回應著自己的表妹。
“昨晚怎麼喝成這個樣子,表哥?”沈芸璃的口吻之中充斥著對於秦墨寒昨晚爛醉如泥的疑惑,同時順帶著些許生氣的成分。
“......”
頓時,整個屋子之內的氣氛變得和窗外天空中靜靜不動的雲朵一樣,沉悶而尷尬。其中,尷尬的部分顯然要多於沉悶。
坐在床上的秦墨寒掀開被子,走下床,顯露出想要脫離這種讓自己不適應的尷尬氣氛的趨勢。
一旁的沈芸璃沒有抬頭看自己的表哥,她在心中知道如果秦墨寒不願意告訴自己某件事,那麼她就完全是沒有機會了的。
秦墨寒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套,沒有換洗,不過現在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酒精而產生的不適感已經消除得差不多了,但就像是並未被清理幹淨的地板一樣,總有什麼東西會讓自己感到不舒服。
稍顯頹廢的拖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緩緩地從沈芸璃背後朝她襲來,漸漸地,這股聲音就變得十分的微弱,乃至於在短時間內,就聽不見了。
沈芸了知道,自己的表哥是回到了他的房間去了。她的眼中沒有絲毫其他的目光,而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床上那淩亂的被子。
秦墨寒睡覺有一個不太好的習慣,這和他整體的優良睡眠狀態是顯得格格不入的,甚至有時候是不能凸顯出他是一個在生活的各方麵都一絲不苟的優點。
不愛在醒來之後將床上稍微整理一下的小毛病一直跟隨著秦墨寒走過了將近三十年的生活,這個習慣對於他來說,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形成的。
但沈芸璃是不會在意這一點的,現在她在知道了秦墨寒的身體已經在經曆了一場睡眠之後好了不少,也就沒有再繼續擔心下去了。
“如果你願意以無比的冷漠待我,我也心甘情願。”
久久地,整個房間沒有一絲的由人類發出來的聲音,這種聲音在這樣稍顯尷尬的氣氛中看來是不應該出現的。
在另一個房間之內,秦墨寒正站在自己房間的洗手間裏麵,昨天晚上,那段晚飯是他將近一年來的再一次買醉。
這種突如其來的酗酒讓他這個整天經曆繁雜冗長的工作事務之中的人,也是感到有些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