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一毫動彈的跡象,秦墨寒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而已,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將要蘇醒的征兆。
沈芸璃記得,在以前的很多個夜晚之中,自己曾經這樣守在秦墨寒的床邊,不分日夜,沒有朝暮之說。
現在,沈芸璃隻希望的是秦墨寒的身體能夠比目前好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而已。
“表哥,我在這裏不會離開的,如果你醒來了,一定要讓我知道。”坐在床邊,沈芸璃對著床上的秦墨寒靜靜地說道。
可以聽到,沈芸璃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是在以一種混合著悲傷和平靜的口吻來對秦墨寒說的。
“雖然你並不愛我,但我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就離你而去的,你休想把我丟開,知道嗎,秦墨寒。”沈芸璃這一次用著和剛才比有些不同的強調對同一個人說著。
窗外,夜色逐漸爬上了人們的臉龐之上,顯得十分的靜謐,即使是在上海這樣繁華無比的地方。
有一個非常奇妙的景象,這個景象在任何地方都是普遍存在的。無論是西部那近乎蠻荒之地的小鎮,還是東部燈火通明的大城市。
在這種景象之中,每每到了深夜的時候,天空上都不約而同地顯露出一股無比靜謐的的樣子。
這讓人對於這種情況往往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認為,似乎是在任何地方,到了這種深夜,那種在黑夜之中的體驗都是一樣的。
“這一次的行動應該能對洛安寧和瑞卡恩的集美集團造成不小的打擊,有了老板的精密策劃,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隻是完成後續的一些工作而已了。”
“是啊,他們一定沒有料到總裁會出這一招的。”
林秘書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了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姿態,從不遠處看到,她的臉上浮現出一股陰險的神色,眼中散發出深深的對於未來的事情有著十足的把握的目光。
仿佛眼前的世界將要在秦墨寒的“攻占”之下淪陷了一般,而林秘書就是這次行動的“第二把手”。
“人往往在鬆懈的時候會忽略許多他們平常會深深地謹記的東西。”對著眼前的天空,林秘書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雲淡風輕,聽不出任何的激動意味。
此時此刻,站在秦墨寒辦公室之中的正是林秘書,她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麵將要擔任起自己的總裁所應該扮演的角色。
對於林秘書來說,自己身上的責任固然是重大的,但是她對自己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這股自信是源自於她在金融界摸爬滾打了十年而形成的豐富經驗,雖然她一直以來隻是當著一名秦氏集團的秘書而已。
“老板,你放心接受治療吧,我會將公司在這段時間內好好地打理的,一定會讓你在康複之後看到一個令你滿意的局麵。”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林秘書不知覺地端起手中的那杯咖啡,默默地抿了一口。隨機可以聽到液體穿過喉嚨的那種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或許是秦墨寒事先就意識到了自己身體將會在他做出這個商業上的決定之後不久倒下,他早就將具體的計劃認真擬定好存放在了他辦公室裏麵。
這一點,林秘書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是在秦墨寒的隱疾爆發之前不久的那一刻,他講這個秘密告訴了自己這位最為信任的秘書。
“我有一份計劃存放在那個櫃子裏麵,到時候要是我沒能及時醒來,你要幫我暫時掌管秦氏集團,並且最為重要的是將那個計劃嚴格地執行下去。”
秦墨寒一字一句非常不連貫地對林秘書說著,聽上去讓人很容易感受到他就要昏迷過去的征兆。
說完之後,秦墨寒伸出他那顫抖的右手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麵掏出來那片開啟他所說的那個計劃的鑰匙,將它交到了林秘書的手裏。
“我知道,老板,我一定會遵照你的命令去做的,你就放心吧。”像是臨危受命般的,林秘書的臉上浮現出一股非常凝重的神色回答著秦墨寒。
霓虹燈開始布滿了整條步行街,人潮湧動的背後是孤獨無比的一群人,他們固執地認為自己心中或者是別人心中的那個計劃是必須要盡快實現的。
轉過身去,林秘書走到秦墨寒辦公室旁邊的臨時臥室裏麵那個之前他所說的那個櫃子前麵。
麵對著這個櫃子,林秘書的心中忽然萌發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清情緒,這股情緒是她的心靈在綜合了秦墨寒以及這些日子自己所經曆的種種而產生的。
“萬一我搞砸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吧。”這種情緒正是混合了極大的對於自己即將接手的秦氏集團未來的擔憂,她一邊喃喃說道,一邊站在櫃子前麵,不知所措。